江水源没有按照方泉的吩咐老实坐在位子上,而是来到‘门’口,笑眯眯和岳文静以及那个瘦高男生打招呼道:“哟,你们这是干什么?等人还是等雨停?”
其时已经雨收云散、天光大亮,只有树叶上的雨水会随风洒落,惹来一阵阵尖叫。--◎,校‘门’口消失的家长又神奇地冒了出来,或围着刚出来的考生七嘴八舌,或隔着栅栏向内殷切张望。
那个瘦高男生一把搂住江水源的肩膀,声泪俱下地控诉道:“你还敢说?昨天你骗得我好苦,我曹端的多年清誉稍不留神就毁于一旦。你知道么?我堂堂安庆府高的数学帝,竟然向高一学弟问了数学问题!这要是传出去,我的颜面何存?”
江水源眨眨眼睛:“去掉中间那句话,听起来就像未婚‘女’青年埋怨有‘妇’之夫欺骗了自己的感情!”
“被你发现了?昨天晚上看电视刚学的!”曹端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不过听岳妹子说,你是高一学弟,我当时真被吓到了!我高一时在干什么?勉强知道极限和求导,但根本不知道数学分析为何物,你倒好,居然在看复分析!作为学长,我要告诉你,你这么凶残是不人道的!”
“我的人生信条就是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曹端义愤填膺地指责道:“小朋友,难道你们学校高二、高三的学长没有在你们入学时,好好教导你们如何恪守fean的本分?比如笨拙地融入高中快捷的生活节奏,笨头笨脑地围观学长在球场上挥汗如雨,一个人躲在墙角里望着班上的‘女’生发呆,满眼崇拜地听着载誉归来的校友大谈成功经验?”
“并不曾!”江水源答道。
曹端一脸痛苦抱头呻‘吟’道:“你们学校那些‘混’球,自己养虎遗患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放出来害人!在来比赛之前,我对下学期的全国数学联赛充满信心,甚至指望着获个大奖来赢取名牌大学的保送资格。自从遇到你之后,我的信心逐渐动摇,开始怀疑在数学上投入那么多‘精’力是不是一个错误!”
“你一个理科生不好好呆在学校学数理化,竟然跑来沪上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抢我们文科生的饭碗!我们文科生都没说什么,你还好意思指责别人?”岳文静打抱不平道。她生怕曹端又把江水源拽走讨论数学,当下赶紧问道:“对了小帅哥,你是哪个学校的?我们还不知道你的高姓大名呢!”
“我叫江水源,苏轼‘我家江水初发源’的江水源,来自经世大学附属淮安府中学。”
“卧槽!怪不得这么凶残,原来是名校出来的!”曹端神情‘激’动,情不自禁爆了句粗口,“我听说过你们学校——具体来说。是前不久刚做过你们的数学试卷。凶残!真凶残!我们安庆府高也是省内一等一的著名高中,结果做了你们的数学模拟卷,整个学校都拌遍野,年级平均分还不到65分,一个班上五六十人,及格的两只手数得过来!我也试着做了一遍,满打满算都不到100分。当时我‘挺’奇怪的,为什么你们学校要整出那么难的试卷?现在算是明白了。感情你们学校的学生实在太过逆天,普通试卷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了!”
“……”江水源心中了然:不用说。曹端他们学校用的肯定是葛钧天出的那套卷子!别的卷子你不用,偏偏要撞葛某人的枪口,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么?
“话说你们学校平均分多少?总不会个个都和你一样厉害,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就考个一百多分吧?”曹端追问道。
“我哪知道?我是高一的,对他们高三不关注。”江水源耍了个‘花’枪。
岳文静下学年才高三,又是文科生。对八卦和帅哥的兴趣显然要大于对数学试卷的探究:“江学弟,我看到刚才比赛时有两个人老站在你身后瞎看,还跟你说话讨论。他们是谁啊?为什么他们要单单看你的作文?你们认识?”
毋齐飞和方泉站在江水源身后围观、讨论的事情,逃不过赛场上其他选手的眼睛,只不过他们说话非常小声。其他人并不太知道他们之间谈论什么。江水源摇摇头:“不认识,就昨天见过一面,然后今天就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
岳文静瞪大眼睛:“真的假的?江学弟,你可要小心,我怀疑他们很有可能是那种有奇特爱好的家伙!”
“啪!”方泉把手里的杂志卷成筒,从后面敲了岳文静脑袋一下:“小姑娘,难道你爸爸妈妈没有告诉你,随便污蔑别人是不对的吗?还有你,江同学,明明我和毋社长是跟你讨论你作文的事情,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奇奇怪怪的话’?”
江水源耸耸肩:“别人在参加复赛写作文,你们却在后面指指点点、评头论足,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好吧,我承认我说不过你。”方泉刚刚见识过江水源的巧舌如簧,“怎么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就去马克西姆吧?别让毋社长他们久等。”
江水源奇道:“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们一起去马克西姆了?那只是你们社长一厢情愿好么?我还要和这两个朋友聚聚,你有事就先走吧!”
“啊?你不去的话,我向社长‘交’不了差的!”方泉有些着急,旋即眼睛一转,“你不是要和你的朋友聚聚么?那咱们大家就一起去吧,边吃边聊,反正你点了鲑鱼、鱼子酱、羊排、法国白葡萄酒、大芦笋、冰淇淋、咖啡以及特大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