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诺没想到江水源会如此反戈一击,连连鼓掌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漂亮!阎树桐同学,别愣着啊,请开始你的表演!”
阎树桐好像得了多年老便秘,脸色青黑,心情烦躁,偏偏又有苦倒不出,在众人凝视下半天才憋出一点干巴巴的东西:“使用‘建平’年号的帝王有汉哀帝,后赵石勒,西燕慕容、慕容,不对,应该是后燕的慕容盛,还有北凉的沮渠牧犍等。@|”
乔一诺是痛打落水狗,彻底跟阎树桐卯上了:“等?等是多少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总共应该是10人。”
“可你刚才只数出了4个,剩下的6个呢?”
时值正月,京城天寒地冻,阎树桐却硬生生急出了一头汗:“别急、别急,我以前记得非常清楚的,只是急切间有些犯迷糊,且容我慢慢想一下!”
才有缓急,人有快慢,确实是急不得。谁知他这一想就是四五分钟,江水源饭都吃完了,他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大有打持久战把牢底坐穿的无畏精神。江水源却不想和他耗下去,又问他道:“如果暂时想不起来,那就等会儿想起来再说。你可以先回答使用过‘太平’年号的帝王有哪些?”
阎树桐犹如大梦初醒,表情和思维都瞬间活跃起来:“对,先回答‘太平’——不对,你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刚才的‘建平’算一个,再问就是第二个了!”
“可以啊,那就算第二个。”江水源无可无不可地回答道,“不过刚才你那个‘建平’年号没回答完整,得算是没回答上来。”
“那、那还是合起来算一个问题吧!”阎树桐考虑到江水源还可以接着再问一次,觉得还是问题“捆绑”起来比较保险。然后他像挤牙膏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使用‘太平’年号的帝王有三国吴会稽王孙亮,梁敬帝萧方智,太平天国洪秀全?不对,还有、还有——”
这样回答问题,不仅他自己难过,连听着的乔一诺都觉得别扭:“有你这么拖延时间的吗?感情你的时间是时间,别人的时间就不是时间,是吧?会还是不会,给个痛快话,就别在那里死撑着了!”
“我不是不会,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而已。”阎树桐像是临刑前的犯人,努力找借口想让自己的形象更伟光正一点,但在铁一样的事实面前,注定所有挣扎辩解都是徒劳,最终他只能颓然承认:“好吧,我不完全会。出下一题吧!”
场面再次回到开局时江水源领先3题的优势比分,而且此时只剩下了7题。
江水源好整以暇地问道:“在问下一题之前,我想确认一下,刚才你说自己出的题目自己不一定要能回答,是这样吗?”
阎树桐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自己出的题目自己一定要能回答,就好像出试卷一定要有标准答案,是大家约定俗成的规则,可以有效避免出现扯皮和扯淡,否则大家都出“田横三百士分别叫什么名字”“百二秦关都是哪些地方”之类的题目来互相伤害,最后谁也回答不出来,比赛还有什么意思?同时它也是道围墙,既保护对方,也保护自己,一旦有谁破坏了它,终将受到反噬,就如同现在的阎树桐。
比赛有没有意思,阎树桐早已不关心,他在乎的是比赛输赢和自己的面子。如果小白脸接下来无所顾忌,专挑谁也回答不上来的偏题怪题来问,自己必输无疑。就算自己有翻江倒海的本事,也只能阴沟里翻船,再无起死回生可能。而且瞧小白脸问话的架势,显然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直接保送”!
怎么办?阎树桐脑海里一时间千回百转,良久才腆着脸笑道:“哈哈哈,刚才我那是开玩笑的!要不这样,先前我出的那题算你赢,你刚刚出的那道题也作废,再出一道重新比过。咱们从现在开始,每人出的题目,自己一定要能回答上来。好不好?”
“凭什么呀?”乔一诺第一时间跳起来反驳道,“有利于你的时候,你就说可以自己回答不出来;眼看风向不对,马上改口说要自己得能回答出来。阎同学,双标玩得挺溜呀,你不去网上当喷子实在可惜了,简直是国家一大损失!”
不仅是乔一诺,就连围观的几个人也觉得阎树桐欺人太甚,纷纷低声议论道:“如此朝三暮四、食言而肥,也太无耻了吧?”
“是啊、是啊,完全刷新了我的三观!”
“唉,哥们我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自忖什么样不要脸的人没见过?谁成想他的不要脸程度还是突破了我的认知!难道他就那么没有一点做人的底线吗?”
“要有底线,早就该灰溜溜认输了,谁还有脸大马金刀人五人六地坐在那里?”
“没想到光鲜的外表下面居然是颗暗搓搓的灵魂,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
议论声音很小,却偏偏能让他一字不落的听见,直把他气得七窍生烟:“你们都在胡说什么?前面我出的那道题,因为时间久远,导致我记忆小误,但他也是亲口认输的。而他出的这一题,我是不完全会,但他也未必就会。如今我承认之前那道题算他赢,再让他出一道重新比过,这不是很公平吗?你们还想怎样?”
乔一诺哂笑道:“你自己出的那道题目,你是真不知道正确答案。但他出的题目,人家肯定是知道答案的。这能一样吗?”然后问江水源道:“亲爱的,你知道答案吧?”
江水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