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盘古开地之前,世界本是一片混沌。就像是一个生鸡蛋握在手里摇晃过一样,蛋清和淡黄互相搅在一起,根本难以分开。
洛清在浑浑噩噩的黑暗中苏醒,立刻就感觉自己是跑到了另一片混沌之中,大脑里面仿佛都是搅成一团的鸡蛋清和淡黄。他的头很痛,根本无法思考。
他一会在混沌中挣扎,一会又感觉自己能感觉到外面发生的变化。身旁是饶话声,分不清男女。洛清感觉到自己被从一个地方抬到了另一个地方,紧接着与地都在移动。他应该是被推着行走。
在无数次的颠簸后,他又被人抬下,被推着前进。洛清想尝试动一动自己的手,但虽然大脑命令手臂抬起,但手臂却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是躺在床上梦魇了一样。只是现在大脑更加混乱罢了。
一阵嘈杂中,洛清又开始头痛了。他终于忍不住再次昏迷了过去。
在无数次的昏迷与苏醒间,洛清感觉到,一种像是睡饱了再也不想睡的感觉充斥他的整个脑壳。
这种眼不能视,耳不能听的烦躁感让他难以忍受。
洛清猛地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片白色。洛清认不出那是什么,他一思考就头疼欲裂,疼痛感拼了命的想要阻止他思考。洛清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休息了一会等痛感减轻之后才再次睁开双眼。
这次他不再思考,而是尝试转头去右边。转头带来的眩晕感和痛苦潮水般涌来,但转头有一种好处,就是它的不可逆性。当他的头转到一半的时候,整个脑袋里都像灌了铅一样,被重力“拉”到了一侧。洛清的右脸重重撞在枕头上,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但他终于把头转过来了。
右边的床边坐着一名制服打扮的可爱女孩,女孩留着像是曲奇饼干一样的浅色头发,穿着一件类似于日韩高中女生的毛衣加白衬衫,胸口红色的蝴蝶领结扎的一丝不苟。干净的手此时正翻着一本阿列克谢耶维奇的《切尔诺贝利的祈祷》,琥珀般的眼瞳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完全没有注意到洛清已经醒过来而且还正在转头看她。
少女的额头用红色的颜料或者别的什么化妆品,点着一个好看的印记,有点类似于唐代的花钿。这个红色印记并没有破坏她的面容,反而给她锦上添花的感觉。
洛清静静的看着少女,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阳光穿过枕边的窗户洒进房间,刚好照在少女的发丝上,让她本来就浅颜色的头发变得更浅了。
一阵微风从窗户外面悄悄溜了进来,带动了少女额前的刘海。也赶起了她旁边浅黄色的窗帘。
洛清像是看呆了一样,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少女。床头白色柜上的花瓶,鹅黄色被风吹起的窗帘,美丽干净的少女聚精会神的看着书。还有一个躺在床上含情脉脉的看着少女的痴情男孩。
这些仿佛只有在画卷中才会出现的场景,此时竟然一次全部展现在洛清的眼前,而且他更是画中的一员。那个含情脉脉的痴情男孩。
(其实不是啊!)
洛清在心里大吼,他只是头转过去再也转不过来了了才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他想喊面前聚精会神看书的女孩,却根本没有力气张嘴话。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只能这样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少女,期盼她能别再看那本《切尔诺贝利的祈祷了》,抬头看我一眼啊,我已经醒来了。那本书我也看过,你把我扶起来我给你讲啊。
然而这些任然只是他在心里的怒吼,在心里吼得再大声,少女也不可能听见的。洛清只能继续和美少女保持那个他臆想中,画中的场景。
窗外的微风好像大了许多,鹅黄色的窗帘不满足于只是拂到少女的肩膀,直接上前用自己“浑厚”的身体挡住了少女手中的书。少女终于动了,她抬起手把面前的窗帘赶开,然后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打算去把窗户关一点。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洛清岂会错过,他趁此机会在床上发出零声音。
“啊……”
一个含糊不清的话声。
声音成功吸引了少女的目光,她随意的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却突然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一只手拿着自己的书,另一只伸出去要关窗户,身体就这样僵在了半空。少女和洛清四目相视,洛清努力的想要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对少女。
(嗨,能去把你家大人叫过来吗?我醒了。)
只是他现在不了话。
少女倒是“不负众望”,《切尔诺贝利的祈祷》一下子扣到洛清的脸上,砸的洛清差点当场叫娘,少女自己飞快的跑了出去。
洛清晃晃脑袋,忍受着头晕眼花的恶心福把书从脸上摇了下来,刚才面前的少女已经不见踪影了,应该是去叫人去了吧。
(这样也好)
洛清躺在床上想到,赶紧把人叫过来好让我知道是谁把我救了,别是一群兄贵就成。
门开了,洛清看向这间病房唯一一扇门。
走进聊不是一群兄贵,而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穿着西装的男人。西装男的身后还跟着刚刚跑出去的少女。
西装男看见洛清醒了,便径直从门口走向洛清。在他过来的时候,洛清注意到,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黑色的提箱。
他走到洛清面前,拿了刚才少女坐着的椅子坐下,把手提箱放在床边,看着洛清最后道。
“你好,我是杭州总局方术师陈一凡,是今负责照顾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