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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士信嘿嘿一笑,拔开酒囊的塞子灌了一大口,酒顺着他的下颌淌下去很快就打湿了前襟,他抹了抹嘴角,看着李闲哈哈大笑。
“噢!”
罗士信一拍脑门笑道:“只顾着高兴,倒是忘记给你介绍,来来来,这位便是秦大哥,你也见过一面的。只是上次你来去匆匆也没顾得说上几句话,这次咱们兄弟好好相聚!”
李闲其实早已经发现了那黄脸大汉,对于秦琼李闲在前世就十分欣赏,可以说,前世的时候隋唐时期李闲最欣赏的几个人,罗士信和秦琼都在其中。还有一位,便是如今瓦岗寨的军事徐世绩。能与这种传说中的豪杰结交,李闲真心高兴。他大步走过去对秦琼施礼道:“秦大哥,终于再见到你了。”
秦琼连忙回礼道:“李将军多礼了,上次匆匆一别,秦某也颇为遗憾。”
李闲道:“秦大哥何必如此客气,千万莫再叫我什么李将军,如士信一样叫我安之就好。”他一手拉着秦琼一手拉了罗士信笑道:“快,咱们走,到帐中说话,我命人准备酒菜给你们接风洗尘。”
秦琼和罗士信却同时顿住脚步,罗士信看着李闲笑了笑道:“安之你莫心急,还有一位熟人也来了,你倒是真应该迎一迎才是。”秦琼也是微笑点头道:“今日前来我和士信可不是主客,只是陪同前来。”
李闲微微愕然,顺着罗士信的指点去看。只见随行的齐郡骑兵往左右一分,一位身穿深蓝色锦衣常服的老者从后面缓步上来,虎目长须,身形健硕,虽然步伐缓慢但带着一股久经沙场才会有的无惧气势,虽然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却依然行如猛虎,稳如山岳。李闲仔细看过去吃了一惊,此人正是齐郡通守张须陀!
“不知道老将军亲自远来,还请恕罪!”
李闲连忙上前,以晚辈之礼相见。
张须陀却闪在一边不肯受他一拜,肃然道:“李将军,如今你我还是敌非友,这晚辈之礼恕我实在不敢受。”他抱拳道:“今日冒昧前来,倒是叨扰了李将军。”
李闲见张须陀虽然面有微笑但却一副清冷模样,知道一来是因为双方身份敌对再者便是上次在岱山的时候自己说话可没留客气,张须陀就算是豁达之人,也不可能和自己见面表现的过于热情。毕竟如今他还是朝廷武将,而自己却是已经抢了大隋一个东平郡的大贼。
李闲直起腰身,脸色郑重施了一个平礼。张须陀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受了李闲这平礼,不以长辈的身份自居,也回了一个平礼。
“老将军请!”
李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正说着,达溪长儒举步从后面走来,他身后跟着裴行俨,好奇的大量着罗士信等人。
“安之,有客道?”
达溪长儒问道。
李闲连忙介绍道:“师父,这位便是名动天下的齐郡通守张须陀张老将军。”
他又张须陀引荐道:“张老将军,这位便是李某的恩师,达溪长儒。”
听到这个名字,张须陀脸色顿时一变。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一下面前这刀疤脸的汉子,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肃然施礼:“见过达溪将军!”
达溪长儒也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张须陀,上前几步将其扶起道:“久闻张将军之名,不想今日方能一见。”
张须陀连忙说道:“将军切莫如此说,折煞张某了!”
说起来,达溪长儒虽然面貌看起来也便是四十岁上下,实则年纪比张须陀还要长几岁。只是张须陀还籍籍无名之时,达溪长儒早已经名动天下了。当年达溪长儒最盛时任荆州总管,三十六州兵马皆归其指挥,隋文帝杨坚对其十分倚重。后来达溪长儒镇守北疆,突厥人闻其名而不敢南下,其威望犹在今日之幽州罗艺之上。只是后来大业皇帝杨广登基后,弘化一战达溪长儒看破朝廷龌龊,愤而辞官隐去。
那个时候的张须陀还无人知晓其姓名,对于达溪长儒,张须陀是发自真心的敬畏。以两千精骑力抗突厥沙钵略可汗四十万大军,双方战于周盘,敌我兵力悬殊,士兵皆惧,唯达溪长儒从容应对面不改色,率两千精骑与突厥大军血战三日,接战十四次,士兵们兵器都打没了便以拳肉搏,人人双手皆可见骨,硬生生杀敌一万多人,逼退沙钵略,以至于后来突厥人闻达溪长儒之名便战栗不已。
张须陀虽然只比达溪长儒小几岁,可对于他来说,达溪长儒便是往日大隋之军神,乃是武将最为崇拜的一座高山。
……
……
“东平郡之事,就交给我师父去谈,咱们出去走走,不然也是打扰他们说话。”
李闲笑了笑说道。
秦琼笑道:“实在没有想到今日能见到达溪长儒将军,这次算是来对了。我还少年时,便听说过太多关于达溪将军的事迹,现在我还能背得出当年高祖皇帝下旨嘉奖达溪将军的诏书:长儒受任北都,式遏寇贼,所部之内,少将百倍,以尽通宵,四面抗敌,所向必摧!”
秦琼向往道:“再想当年周盘一战,那是何等壮阔!”
李闲与他一面说话一边往外走,跟在他们后面的裴行俨忽然伸手拉了拉秦琼的衣服问道:“久闻秦将军威名,一杆长槊天下莫敌,那个……你便是将军所说的武痴?”
秦琼一愣,随即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