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的意见?
南栀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扯到自己身上,微微错愕,没有回答。
“你问她干什么?”
贺华兰就不干了,“她懂什么?这些年北城的名媛圈子哪一个带她玩的?真指望她,那我孙女最后可不就毁了?”
顾非寒发过火的原因,贺华兰一口一句‘我孙女’叫的亲热又顺口。
在她看来让秦嫣然当安安家教的事情是板上钉钉。
最主要是她觉得顾非寒一定能看上秦嫣然,当年顾非寒会娶慕南栀,图什么?
图的不就是她那张脸?
所以这次,贺华兰可是下足血本,千挑万选,门当户对是基本条件,更重要的一点是脸必须比慕南栀好看。
但其实贺华兰真的想多了……
撇去别的不说,真要论脸,乍一眼看过去,秦嫣然是惊艳,但是这一脸浓妆却不及南栀素颜的一半来的耐看。
南栀的美是晚夏月白风清下池塘中唯一一朵灼灼而开的白莲。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南栀原本也不想和贺华兰多做争辩,她现在唯一的诉求是离婚。
唯一能令她燃起斗志的则是顾安安。
在安安的问题上谁也不能将她排除在外,“我不同意。”
贺华兰正在等顾非寒一锤定音留下秦嫣然,却不想这个慕南栀这么不识好歹!
“我说了这件事情不需要你同意!”
“贺女士,您搞清楚一件事,我是安安的妈妈,她的事情上我比您更有话语权,是,我承认,秦小姐的简历很棒,她的确有资格当安安的家教。”
闻言,贺华兰一脸‘算你识相’的冷笑,“既然如此,这事情就这么定……”
“但是。”但是却直接将她没说完的话打断,话中稍稍一个停顿,她转而看向秦嫣然,“扪心自问,秦小姐真的是来当家教的?”
顾非寒始终没有搭理她伸在半空那只手。
秦嫣然尴尬的将手放下,不过和南栀说话的时候,她脸上得体优雅的笑容已经恢复如常,“我自然是来当家教的,这有什么问题吗?顾太太如果是怀疑我的专业素养,我可以先给顾安安小朋友上一课,届时顾太太再做决定也不迟。”
看来,这位秦小姐也是个千面怪。
昨天下午那番‘较量’,她可一次没喊过她顾太太……
南栀早就见怪不怪,她直接冷脸,“不好意思,我就是半分机会不想给你。”
口舌之争没有意义,秦嫣然是想当家教还是想当第二任顾太太,谁都不是傻子,大家心知肚明。
“你不是问我的意见么?”
和秦嫣然说完那句,南栀直接侧头看向顾非寒,没半分拖泥带水,“我的意见就是,我不同意!”
南栀一再坏事,贺华兰又要骂人,只是这次话没出口便被顾非寒凉凉一个眼神堵回去。
贺华兰讪讪的,对他不久前的怒火心有余悸,摸了摸鼻子委屈嘀咕,“非寒,她这是不想我孙女好!”
“在这个问题上,我太太和我想法一致。”
梦里与人间
受不住这个打击,秦嫣然跺跺脚跑了……
“嫣然,你别走啊嫣然……”
秦嫣然这一走,贺华兰想去追,但是一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于是便吩咐阿张嫂,“阿张嫂,你快去把人给我追回来。”
“是。”阿张嫂立刻追了出去。
眼见事情泡汤,贺华兰气的不行,偏偏她又不敢对顾非寒发脾气。
“慕南栀,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见不得自己孩子好的母亲!”
果不其然!
贺华兰的怒火集中对准了南栀,“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些年你不思进取,自己国内三流大学毕业的也就算了,哦,你还见不得别人比你好了?怕别人抢你男人,有危机感你就多去充实充实自己,没事的时候多读读书,难不成我孙女的家教老师非得是那种四五十岁的农村妇女你才满意?”
秦嫣然是被顾非寒气走的,关她什么事?
南栀一脸无语,“谁来教安安,不劳您费心。”
“哼!我算是看明白了,有你在一天,我孙女就一天好不了!”
贺华兰冷笑一声,这才重新看向顾非寒,再开口苦口婆心放软了声音,“非寒,你倒是给句准话,这婚什么时候离?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医院医生我都找好了,你和我一块,立刻带她去!”
孩子……
绕了一圈,话题又绕回来。
南栀心里咯噔一声,脸呼吸都紧了三分。
“我……”
南栀想说什么,一抬头,撞上顾非寒停留在她小腹上阴鸷沉冷的视线,喉咙里瞬间只剩下一阵哑然,通体冰寒。
她今天是不是真的逃不掉了……
“这事情我会解决。”就在南栀被他那个眼神彻底扰乱心神的时候,他却将视线移开,还算客套的嗓音,和贺华兰说话,“您没必要过分操心。”
“我怎么能不操心?非寒,妈也不想做这个恶人,但这个慕南栀她身体肯定有问题,我们顾家已经有了一个不健全的孩子,悲剧不能重演,要知道,生理缺陷这东西,到最后痛苦的还是孩子啊!”贺华兰苦口婆心,最重要还是担心他心软被慕南栀这贱人给左右。
“您要我说几遍,这件事我会解决。”
顾非寒嗓音中的温度突然抽离,耐心更是早就消耗干净,直接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司机还在楼下,我让他送您回去,还有以后有什么事情您可以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