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退散,悠远天际泛起一抹浅浅微光。
两分钟前顾非寒总算从她身上离开,南栀瘫在床上听着浴室里流出的潺潺水声,有种水生火热里死了千百次的错觉。
但总算死里逃生,活了下来。
躺了会,有些麻木的知觉渐渐恢复,最不舒服的是肚子……
南栀撑着身子起来看了下,光线昏暗中隐约能看见白色床单上沾染的小半个巴掌大的一块血红。
孩子……
她心里咯噔一声,彻底慌了神。
浴室里水声还在继续,南栀不敢在这多呆,她必须尽快做个检查接受治疗……
忍着不适,她用纸巾将自己胡乱擦拭一遍,然后从地上找到自己的衣裤穿上,在浴室里水声停下之前拖着像是拆卸重新组装过的身体,步伐艰难的从房间离开。
从顶楼到底楼,南栀脸上半点血色没有,多走一步都费力。
这个点外面很难等到出租车,万幸盛世一天二十四小时全都营业,她下楼前给前台打了电话让帮忙叫辆出租车,到楼下时出租车刚好也到,她上车,坐下之后才好受了些。
“师傅,麻烦送我去锦绣华府。”
南栀按着肚子,嗓音很是虚弱,“另外可以借您手机让我打个电话吗?话费我可以算在车费里给你。”
出租司机跑了一夜的车,这是收班前最后一趟,注意到她不大对劲,担心她在自己车上出事,到时候有理说不清,“姑娘,您这情况也别去别处了,我直接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
南栀也想直接去医院,但是她不敢。
经过昨天,她必须谨慎再谨慎,否则怀孕的事情随时会败露!
她现在能想到的是先去林茵那里,她也是医生,或许能帮到她。
怕司机不信,南栀勉强朝他笑了下,扯谎,“我只是痛经……用不着去医院。”
司机将信将疑,好在锦绣华府离这里不算远,他将手机递给南栀,便发动了车子。
这个点林茵肯定还没起。
南栀电话打到第三遍,那边才接起来,带着暴躁的起床气,“你他妈有完没完?老娘不买车不买商铺更不玩股票,有多远滚……”
“小茵,是我……”
南栀默默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这才开口,“我大概十五分钟后到你家小区门口,你现在下来,我……情况真的不太好。”
“吱吱?”
林茵这下彻底醒了,“什么情况?你别吓我啊!”
“等下见面说,你先下楼……”南栀靠着椅背,仰头压抑疼痛,说完这句没力气再说别的,捏手机的手垂落在身侧。
真的好疼……
刚刚从盛世顶楼房间离开的时候还没这么疼。
南栀预感很不好,这一次有可能她真的留不住这个孩子了……
前排司机时刻注意着南栀的情况,见她这幅模样越看越觉得不像痛经,反正挺严重的样子,那脸色白的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一样,要真死在他车上那就太晦气了,这一想,司机便将车子开的飞快,加上这个点路上本来车子就少,原本十五分钟的路程,生生只开了十分钟没到。
“姑娘,锦绣华府到了,你快下车。”车子一停,司机就回头催她。第一法师
一夜过去,罗湘湘浑身伤痕累累,被慕明朗折磨的不人不鬼。
她忍着身上的疼冲上前一把抓住顾非寒,“非寒,昨晚的事情我可以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不是我想的哪样?”
顾非寒脚下步子停住,却是将手臂从她手中抽走,眼帘低垂,他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看向她,嗓音阴鸷凌厉入骨,“药不是你下的?还是说你没有往我房里闯?”
他不近人情的过分。
比她预料中的更甚……
罗湘湘愣了几秒,楚楚可怜的咬住下嘴唇,“我……”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要玩几次?”没打算听她辩解,顾非寒不耐的将她嗓音截断。
下三滥……
罗湘湘眸光微颤,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词语形容她,“我下三滥?那慕南栀呢?她不也是给你下了药才成功上位的!难道她就光明正大就不下三滥?!”
凭什么一样的事情慕南栀做就一跃飞上枝头成了顾太太?
“这么说,你承认药是你下的了?”男人思绪清明,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罗湘湘肩膀一颤,“我……是,是我!但是非寒,你不能这样偏心,凭什么她能我就不能?”
他那双眼睛何其尖锐?
罗湘湘深知事情已经败露,再否认没有任何意义。
何况,她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他发现!
“你和她比?”
又那么几秒钟的死寂,但最终被他医生嗤笑打破,顾非寒唇角微勾,眼底充满讥诮与不屑,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问这个蠢问题之前,你应该想想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她能成功你就不行。”
罗湘湘一下愣住,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她药下的不够?
“那药……非寒,其实昨晚你根本没中招是不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卖药给她的人再三保证过那药的药效,只要沾染一点,任何男人都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否则,他怎么还能清醒的让人叫来慕明朗?
她昨晚下了血本,不仅给他下药,自己冲进来之前也吃了药……
“你是这么想的?”顾非寒冷笑着反问。
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