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心不由有些泄气。
沈奕寻轻轻一笑,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一个很是瘦小,但一双眼睛却大得出奇,正在美滋滋的吃着香瓜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轻道:“此人亦是个奇人。”
沈素心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轻道:“奇人?奇在何处?难道是因为他大清早就吃那么多香瓜?”
沈奕寻轻道:“此人姓贺,江南岩口县人。他有个绰号,唤作贺老飞,本名却几乎无人知晓。他有这个绰号,只因为他独步天下的轻功,就仿佛飞的一般。而且,他又总是自称老贺。所以,他就被叫做贺老飞了。至于他的本名,即便有人知道。贸然叫出来,没准他自己都反应不过来。”
沈素心撇撇嘴,轻道:“这有何奇?”
沈奕寻轻道:“他的出奇之处。亦是在于他的性子。首先,他是个极其记仇的人,但凡有人惹到他,他必然会盗出那人的贴身心爱之物,然后弃于荒郊野外。或是随手扔给路边乞丐。其次,他又是一个极念他人恩情的人。但他报恩的方式极是奇特,他会寻找一些为富不仁的人,将那些人的财物盗出,然后用这些财物,买一大堆香瓜。然后送给对他有恩之人。因为他自己极是喜欢吃香瓜,每餐必有,否则就吃不下饭。所以。他便觉得,香瓜是天下最好的东西,对他有恩的人也一定喜欢。”
说着,他轻笑道:“近十年前,他身受重伤将死。被药姑祖救下了一条性命。半年多后,他竟然送了药姑祖五十车香瓜。当时他寻不到药姑祖。便将这五十车香瓜送到了咱梁国公府。当时,我还没有你现下年纪大,却见识了那场面。只见,满目皆是大大小绪式各样的香瓜,场面极其壮观。”
沈素心怔了半晌,才道:“这么多香瓜,他怎么弄到的?咱大宏朝全境一年出产的香瓜,也不过如此了吧?”
沈奕寻轻笑道:“这我倒不大清楚了。”
沈素心想象着,满目皆是香瓜的场面,不由抽了抽嘴角。
此时,沈奕寻却指向了另一个人,轻笑道:“此人也是个奇人。”
沈素心颤颤道:“他不会也是爱极了香瓜吧?”
沈奕寻轻笑道:“非也。”
沈素心又道:“那别的什么瓜呢?”
沈奕寻轻笑道:“这倒没有。”
沈素心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轻道:“还好。”
沈奕寻轻笑道:“此人姓马,名叫马步生。”
沈素心仔细的瞧了瞧那个人,觉得这个人,至少在外相上毫无特色可言。她不由望了望沈奕寻,轻道:“那……这个马步生,又奇在何处呢?”
沈奕寻轻道:“此人有一大爱好,便是游览风景。”
沈素心轻道:“爱好游览风景,又有什么奇特之处呢?”
沈奕寻轻道:“他不仅是喜欢游览名山大川,更是喜欢去严禁不相干的人进去的地方。偏偏他轻功虽比不上贺老飞,但也算顶尖,同时他又擅长隐没行迹,是个极擅潜行之人。无论戒备如何森严,看守如何严密的地方,他都能进得去。且他每到一处,必找个极醒目,却又是常人难以达到之处,刻下‘马步生到此一游’七个大字。”
沈素心轻道:“那,他又在哪里留过他的‘墨宝’呢?”
沈奕寻晒然一笑,道:“‘墨宝’?他的字迹我是见过的,简直如狗爬一般,如何称得‘墨宝’?说起来,他的字迹,你若是留心,定然曾看到过。”
沈素心双眸忽然一亮,轻道:“我想起来了,我曾在祖父的大书房的房梁上看到过这几个字,只是那里却并不醒目。”
沈奕寻轻笑道:“那是因为,祖父偶尔也促狭的很。他发现了这几个字之后,便命人改建大书房,将那几个字置于极难发现之处,专门恶心这个家伙。”
沈素心奇道:“这便能恶心到他么?”
沈奕寻轻笑道:“当然!因为他是个极爱面子的人,每次发现有人涂掉他的字迹,必然会再去重新写上。但若是字迹还在,他便不会再写。偏偏祖父将字迹隐藏起来,却又并非十分严密,仔细看仍能找得到。事后他再次潜入祖父大书房,却看到这处字迹,当真气得七窍生烟,却毫无办法,只得悻悻而去。”
沈素心轻笑道:“祖父也很是有趣。不过,他还在什么地方留下过字迹呢?”
沈奕寻轻笑道:“这柳家庄柳老爷子寝室中就有。另外,当今四大亲王府、七大国公府,都留有他的字迹。同时,大宏朝第一峰青云山主峰之巅的崖壁上,有一处最大的,每字都有你现下全身大小,当真不知他如何做到的。还有,就连皇上寝宫里,也有这七字真言。”
沈素心咋舌道:“也算个有本事的人了。”
沈奕寻轻笑道:“也因此,他总是被各路高手追踪。只因先皇曾下旨,谁能在他身上刻字,无论刻下什么字,都尚黄金万两。而当今皇上登基后,也曾下过类似旨意。”
沈素心掩口轻笑,道:“皇上也如此促狭啊!”
沈奕寻轻笑道:“先皇也是得了祖父所为的启发。”
而后,沈奕寻又给他指了数名江湖奇人,又给她讲了许多江湖轶事,只听得沈素心啧啧称奇。
几日下来,沈素心当真是大开眼界。
终于,柳老爷子的寿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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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睡着了~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