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湄听到此处,不禁目瞪口呆,道:“原来……当年的事情竟然是这样……难怪,后来墨大侠身子不好时候,不肯去找药先生,竟然是因为这个?”
绝心夫人却脸一红,喃喃道:“不……若只是将我偷去了,那也就罢了,可是……可是……那死鬼,当时……当时居然……居然还把人家的……人家的肚兜给偷了……而且……而且……”
蓝心湄瞪大眼睛,实在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层,下意识地接口道:“而且什么?”
绝心夫人一张老脸,顿时更红了,嗫嚅道:“而且……而且是从人家忻娘……从人家忻娘身上直接偷的……而且……人家药先生……当时……当时……只有……只有十三岁……”
蓝心湄闻言,顿时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干涩道:“他……他为什么做这种事啊……”
绝心夫人轻叹道:“哎,只是……只是药先生当年,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忻娘时候,治好了一个被他敲断手骨的人,只因那人欠了赌账,因此……因此把女儿给卖了……”
蓝心湄轻叹道:“这也难怪,药先生仁心仁术……”
绝心夫人叹道:“小毒物,你可知道,那被卖的女儿是谁?”
蓝心湄不禁一怔,问道:“是谁?”
绝心夫人叹道:“不是别人,就是药先生。否则,你觉得她为何要说自己姓药?你当她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真没有姓?”
蓝心湄再次呆住了,喃喃道:“这……当真是意想不到……”
说着,蓝心湄望了望绝心夫人,轻道:“那……后来呢?”
绝心夫人道:“后来便不用说了,他将我偷去后,听我说了我的遭遇。便带着我到处游山玩水,我也渐渐倾心于他,不想着死了。因此可以说。救活我的,还是他……”
蓝心湄望了望绝心夫人。略一思索,轻道:“那,你所说的共同点,是不是说,都是被药先生救过命的人?”
绝心夫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别人不说,贺香瓜曾经给梁国公府松了五十车香瓜的事儿,你应当知晓吧?其余人,娃娃鼓曾经中过剧毒。贺老飞曾经被人打断过腿,云四郎曾经重搏死,其余人我就不怎么知道了。不过,我想都差不多吧……”
忽然,绝心夫人仿佛想起了什么。道:“啊,对了,我倒是忘了一件事,我来的时候,云四郎交代过我。让我叫你过去。”
蓝心湄闻言,不禁一怔,道:“叫我过去?去哪儿?做什么?”
绝心夫人挥挥手,不耐道:“叫你过去你就过去呗!云四郎你还是认识的吧?好了好了,赶紧跟老婆子走吧!要是晚了,谁知道马步生那家伙会不会又跑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去了!”
蓝心湄略一沉吟,轻道:“好,我跟你去。”
说着,她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跟着绝心夫人一起,从窗子中一跃而出,在夜色中相伴而去。
其实,绝心夫人要带她去的地方并不远,而是一处小宅子,这小宅子并不太起眼,里面也没什么光亮。
进入这小宅子后,绝心夫人带着蓝心湄,七拐八弯地,却绕进了一间密室。一进门,蓝心湄便看到,屋子里满满当当地,全都是打扮很是怪异的人。见蓝心湄来了,其中看上去最是正常的一个人,起身迎了上来,温文尔雅地行了个礼,轻道:“蓝教主,幸会。”
此人是一名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面白无须,样貌很是俊朗,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将他衬托得光彩照人。在他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书卷气,若是在酒楼,或是什么诗会中见到这般人物,一定会觉得,此人定然是一名文采fēng_liú的才子。
但蓝心湄却知道,这其实是一名采-花-大-盗。不过,千万莫要以为他和一般的采-花-贼一样,他的所谓采-花,却不是坏人家女儿的清白,而是专门将那些被父母逼着嫁人的女儿,以及被强抢的民女,或是被迫卖身入青楼的女子,整个人给偷出来,然后带到一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给她们钱,还有身份,让她们重新生活。
反正,这家伙家财万贯,而且,若是偷人家少女的地儿,是比较富有的,或许还会顺手牵羊,带出一些财物。因此,他绝不会缺钱。
蓝心湄还了个苗家礼节,轻笑道:“许久不见,云四郎可真是风采依旧啊!却不知,近些年,云四郎又采了多少花儿呀?”
云四郎闻言,哈哈一笑,正要说什么,旁边却有一名胖嘟嘟的小女孩,晃了一下手里的一只拨浪鼓,嗔道:“云四郎采来的花儿,恐怕都更愿意赖在云四郎家不走吧?”
蓝心湄闻言,不禁望了那小女孩一眼,而那小女孩却回瞪了蓝心湄一眼,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这小女孩可不是什么小女孩,比起其实已然年过五旬,但还是三十多岁样子的蓝心湄,或许还真算是晚辈,但她的实际年龄,绝不会比蓝心湄外表年龄小多少。她其实是一名侏儒症患者,正巧又长着一张其嫩无比的脸蛋,再加上又喜欢装嫩,看上去,还真是个小女孩。
这小女孩,便是绝心夫人口中的娃娃鼓,她手里的拨浪鼓,其实便是她的兵器。她的武功,据说很是诡异难测,不过,蓝心湄却从未领教过,具体如何,她也不知。毕竟蓝心湄是苗人,极少涉足中原,中原武林人士,她其实并不太熟。而这娃娃鼓,她只是听过罢了。
此时,另一名样貌很是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