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府,含香苑。
吕氏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儿子,满眼的不可置信。
沈奕寻轻叹一声,道:“母亲,事情就是这样。”
沈素盈满眼含泪的向吕氏跪下,颤声道:“母亲,虎毒不食子,您难道就忍心让我真的嫁给那个太子吗?”
吕氏叹了口气,道:“若寻儿此话当真,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嫁给他呢?不过……他到底是太子,若是他当真求得圣旨……”
沈奕寻轻道:“母亲,你上次与妹妹说起此事,但似乎太子还没有正式向咱们家提亲,你是如何知道的呢?还有其他人知道么?父亲还有祖父祖母是不是知道?”
吕氏摇了摇头,道:“没有,他没有正式提亲。只是在一次在宴会上,太子私下问我的意思。当时我只是觉得高兴,便兴冲冲的回家找盈儿了。谁知……”
沈奕寻目中微光一闪,道:“太子私下找母亲?这可不合规矩,他怎么会这么做?”
吕氏轻叹道:“当时是洛亲王私宴,太子也在邀请之列。当时,我有些不胜酒力,便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休息,被太子看到了,便走过来与我交谈。这件事情,便是那时谈起的。”
说着,她又摇了摇头,轻道:“现在回想,这件事我应该先告知你们祖父祖母的,也是我一时糊涂……”
沈奕寻轻道:“母亲可曾答应他?”
吕氏摇头道:“你可觉得你母亲会是如此不知轻重的人?”
沈奕寻躬身道:“亦寻不敢。”
沈素盈轻道:“那……现下怎么办?”
吕氏思索了半晌,道:“若按寻儿所说,那太子是个行事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那么,他既然有此想法,必然不会是贪图盈儿美色。否则,先不说依他身份怎么会缺女人,便说在咱梁国公府,公平的说,盈儿的姿色莫说素颜,就是素心,一旦长成也必然在盈儿之上。而且,比之素雅,素盈也是不如的。特别是素雅的气度,智慧,是府里众秀之中是无人能比的。”
沈奕寻轻道:“可是他是太子,按例是不能娶勋贵之家的嫡长女为妻的,大姐就不可能。而九妹妹,这年纪相差也太大。”
吕氏道:“可是还有你五妹妹呢?虽然年纪有差,但并不算大。他若当真想要,定是等得起的。但相比盈儿,素颜有一条劣势,那就是她是长房次女,即使将来你祖父百年之后,各房单独开府,她也只是嫡次女。而若到了那时,盈儿就是你父亲的嫡长女,身份自然大为不同。如此,他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
沈素盈叹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他想要我,不过是冲着父亲手里的军权罢了。”
吕氏也刚刚想到这一点,不由惊道:“军权,难道……他……”
随即,吕氏赶忙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他可是太子啊,早晚登临大宝之人,这么做他有何好处?”
沈奕寻怔了怔,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想法,叹道:“对于野心膨胀之人,什么事情都是做得出的。”
吕氏在屋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喃喃道:“这事情……要告诉文飞么?不行,以他的脾气……”
她又焦急的走了几步,喃喃道:“告诉公公婆婆?”
沈奕寻轻道:“寻儿并不赞成告诉祖父祖母。不过寻儿认为,应该告诉父亲。他身为万军之帅,若当真是冲动莽撞之人,却是万万不能的。若让父亲来处理此事……”
吕氏摇头道:“这种事情,告诉了他也不过是让他干着急而已。这种事情,向来是在女人中解决的……”
沈素盈轻道:“那……告诉祖母,让祖母出面……”
吕氏摇头道:“不行,那样就有可能跟太子彻底撕破脸皮,对我们梁国公府不利。”
忽然,她站着步,看向沈奕寻,道:“寻儿,你再将当日听到的太子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沈奕寻颔首应是,便将当日见闻,以及后来各人的种种分析,娓娓道来。
吕氏皱着眉,静静的听着。
忽然,她打断沈奕寻的话,问道:“你是说,太子曾指使人刺杀皇子,还不止一次?”
沈奕寻轻道:“以这些对话推断,寻儿赞成三妹妹的看法。”
吕氏又踱了几步,问道:“素心曾说,日后登临大宝的,不是太子,而是那个九皇子?”
沈奕寻道:“是,九妹妹是这么说的。”
吕氏又踱了几步,思索一会儿,又道:“盈儿,当日在涿州,你们曾潜入方府,意图寻找那方璐宇的不利之证,可有此事?”
沈素盈颔首道:“确有此事。”
吕氏站定,沉吟许久,沉声道:“若是我们想要自己解决这件事,恐怕得铤而走险了。”
沈素盈疑惑道:“铤而走险?”
吕氏沉声道:“是,铤而走险!”
沈奕寻道:“母亲,如何一个‘铤而走险’呢?”
吕氏看了看沈奕寻,轻道:“寻儿,若当真如此行事,恐怕就要将你置于险境了。母亲……”
沈奕寻躬身道:“母亲,莫忘了,她是我的亲妹妹。”
吕氏一怔,轻叹一声:“还记得当日,说你是‘六如公子’。如今看来,此言不虚。”
吕氏想了想,又道:“寻儿,待会儿,你去找你大哥,你们两人联袂,再入深宫,可行否?”
沈奕寻想了想,道:“以我们武功,进去不难。但进去了,该做什么呢?”
吕氏沉声道:“太子既然对自己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