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高中的时候，真的不要命地为她挡下那一击吗？
如果把他们两个的位置互换，林玉在心中问自己，她会毫不犹豫挡下来吗？
“在想什么，这么……”
“不会。”
林玉突然抬头，脱口而出这句话，她看着江华，把筷子放在桌子上，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江华面前，把他受伤的那只胳膊上的袖子捋起来。
狰狞的伤疤还在上面，很狼狈，像是几只蜈蚣在爬。江华把袖子扯下来，却把林玉制止，江华看着林玉定定地看着那条伤疤的眼睛。
“不严重，那医生缝的不怎么样，换成老爷子或者换成我哥，现在早没疤了。”
算是在安慰林玉，也算是在说服他自己。
林玉抬头，眼眶周边通红一片：“不可能，别想骗我。”
江华心上一惊，虽然他知道林玉说的骗她，不是他苏央那件事，但是还是条件反射惊了一下。背后冒了冷汗，他很难想象林玉知道苏央骗她后，她会怎么做。
“我……”
“温婷姑姑说了，她当时看到血都把白衬衫染成红衬衫了，差一点点就扎动脉上的，你差一点点就死在那个最好的年纪了！”
林玉站起来看着江华：“江华，我刚刚在心里问我自己，如果我是你，我当时会不会上前去为根本谈不上熟悉的人用可能付出命的代价去挡一下。”
江华眸光闪闪，她知道他在期待这个答案，可是偏偏她只能摇头：“不会，我不会，我太自私了！”
她摇头，披散的还带着水珠的头发甩在她的脸上，一滴水甩在江华受伤的胳膊上，江华知道那不是头发上的水滴，是林玉的眼泪。
有温度的。
“别哭，”江华伸手抚她的脸的一侧：“温婷姑姑怎么会有我这个当事人知道的多呢，我说没事就是没事，别多想了。”
“可是江华，我发现从头到尾我都是依靠你的，我在给你拖后腿，我我做不到你对我那样对你好。”
林玉坐在他的腿上，钻进他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胸膛上。江华两只胳膊抱着她，很温暖，林玉却分外难受。积累了几个月负情绪，仿佛要一次性爆发完似的。
“别难过。”
江华的手握着林玉的右胳膊，在和他受伤的位置一样的地方，他张唇，牙咬在上面，第一次用了算是很重的力。
林玉不吭声，任凭他咬下去，江华留下了他的牙印，末了他在上面轻吻：“实在过意不去那就去把这个牙印纹下来吧，打上我的印记，下辈子都是我的人。”
他听闻上辈子有纹身的人，下辈子会化作胎记，这样她下辈子母胎起就打着他的标签，从小就等着他八抬大轿过来娶。
“好，我们现在就去。”林玉要起来，却被江华牢牢抱在怀里：“阿玉，我逗你的，纹身很疼。”
“又没有你的疤疼。”
“唉，”他低低苦笑：“还是不要去了，挺疼的，有没有印记我都认得出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