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琴声让舒仙娜着迷,于是便循声走了过去。
穿过花丛小径,见着一座小亭,亭中一名黑发黑眸的俊秀青年男子,跪坐在地上,忘我地拨弄着面前的飘雨古琴。
青年的发色肤色与路义相似,这让舒仙娜觉得亲切。但她不敢靠前打扰,离着几丈远便停下了脚步,细心欣赏这从未听过的曲子……
曲声意境宁静淡泊,仿似一个与世无争的隐士,终日与高山林海为伴,独听那山风过林,山水落涧;又独看那潇潇细雨,花开花落,鸟去鸟还;再细味天地悠悠,人生如寄,似有明悟,终却惘然……
一曲弹罢,青年幽幽叹气,自言自语感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
无意间,青年抬头望见了几丈远外的舒仙娜,美人入目,不禁怔住了几息,又见她手抱东山灵琴,猜是同道中人,遂欣然开声问道:“小姐也要在此弹琴吗?”
青年说的是纯正央兴国语,却不会让舒仙娜听不懂。是因央兴国语是大陆中部的通用语,周边小国的民众都将它作为第二母语,从小学习,所以基本上人人都会听会说,只是各个种族都会各自带点独特口音,不太纯正罢了。
舒仙娜见青年态度亲切,也不好不理,于是走近亭子,扶手施礼回应道:“先生琴艺高超,我又岂敢献丑。”
顿了一下,舒仙娜抬眸望向青年,问道:“先生刚才所弹曲子,妙不可言,恕我孤陋,未曾一闻,不知是出自何位大家之杰作呢?”
青年微微一笑,道:“实不瞒小姐,之前我也对此曲闻所未闻。前阵子,我到东盛国与其皇家乐队交流,有幸听得女皇陛下亲自弹奏了此曲。我听得无法释怀,遂跪求女皇赐予曲谱。女皇感我至诚,于是便如我所愿了。之后我问及此曲出处,女皇却道是其夫君所作,至于其夫君名号,我也不便追索。若我有幸得见此子,与之论乐,便不枉今生了!”
舒仙娜听得青年所言,自然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好奇之下,脱口问道:“怪不得先生琴艺高超,想必是央兴国的乐坛大家吧?”
青年也有心在美女面前炫耀一下,遂故作谦虚实则自誉道:“小姐过誉,我算不得什么大家,只不过是央兴国仙音门的一名青年乐师罢了,水平一般,门派前三!”
“仙音门!”舒仙娜好象小乐迷听到了偶像歌星的名号,向往之情跃然面上,惊喜再问:“如此说,那名满大陆的乐仙瑟若柳,岂不是先生的同门?”
青年傲然,回应道:“瑟若柳正是我家师妹,她与我家师姐杨柳然,加上我柳怀弦,并称仙音三柳!”
舒仙娜听得眼冒小星星,兴奋道:“原来阁下就是鼎鼎大名的柳怀弦大师,失敬失敬!”
青年面色灿然,道:“小姐客气了,想必小姐也是同道,可否赐告芳名?”
舒仙娜有点不好意思,回应道:“虽是同道,但自问难及先生一二,我叫舒仙娜。”
“舒仙娜?”柳怀弦若有所忆,忽然惊喜问道:“小姐可是曾经受过柳芙蓉指点?”
舒仙娜觉得奇怪,道:“柳芙蓉大师确实到过我家作客,赐教不少,难道先生与她有渊源?”
柳怀弦哈哈一笑,道:“世界真小,柳芙蓉正是我家姑姑!她曾对我提及,在东山国指导过一对仙音姐妹花,谓其乐艺天赋十分不凡,还美如仙子。若我猜得不错,小姐必定就是东山国当年人人乐道的仙音仙子舒仙娜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小姐确是美如仙子啊!”
舒仙娜被赞得脸红,尴尬道:“先生谬赞了,我这等残花败柳,岂敢再沾仙子之誉。前尘往事,已如云烟,不提也罢。”
柳怀弦听出舒仙娜语带悲慽,似乎不想提及往事,于是也知趣地换个话题,问道:“不知小姐为何来到此地呢?”
舒仙娜自然不想详说,遂简略回应道:“我与族人一起,欲前往中州城定居,路经此地,暂歇数天而已。”
柳怀弦听得高兴,语带深意道:“如此甚好,我也打算到中州城游历,不知小姐可否容我结伴同行呢?”
舒仙娜毕竟是过来人,自然能看出柳怀弦眼神中已生出恋慕之色,也听得出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
若是往日,如此优秀的柳怀弦说不定真能打动舒仙娜,但现在她的心里已被某个少年完全占据,还哪有其他人的位置呀!
舒仙娜想了想,也不好拒人千里,遂回应道:“这个我做不了主,恐怕要征得我家少爷和其他族人同意方可。”
柳怀弦也不傻,当然听得出舒仙娜婉拒之意,心中不免怅然,但转念一想:美女芳心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俘获,还是徐图进取吧,我就不信追不到手!
“这个无妨,稍后我定必去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柳怀弦笑笑,指了指舒仙娜抱着的东山灵琴,转而道:“难得小姐灵琴在手,那就让我领略一下仙音仙子的风采吧!不知可否?”
舒仙娜实在觉得自己会出丑,于是老实回应道:“实不瞒先生,我已多年未触琴弦,技艺荒废,岂敢在高人面前卖弄。”
稍顿,舒仙娜反而接着问道:“不知刚才先生所弹之妙曲叫何名字,可不可以让我也抄录一份曲谱呢?”
柳怀弦闻言,自然趁机讨好,从怀中取出一张曲谱,递给舒仙娜,笑盈盈道:“此曲名曰《高山流水》,我已记熟了,这张就是那女皇所赐的御笔原谱,如今便赠予小姐吧!”
舒仙娜接过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