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琮吓出了一身冷汗,眼珠一转,急忙朝柳刚喝斥道:“柳刚,你竟然是玄音宗的公子!那你隐藏身份,混入我神力门到底有什么阴谋?”
这话自然是说给莲心宗三长老听的,只有表明立场,自证清白,才不会被柳刚坑死。
莲心宗三长老都不由得神色变幻,郑重地望向了柳刚。
柳刚急忙辩解道:“掌门别误会,我虽然隐瞒了身份,但绝对没有恶意。我天生好强,不愿居于人下,但我在宗门排行靠后,根本不可能继承大统,所以便独自出走,闯荡江湖。我之所以加入神力门,纯粹就是因为觉得好玩,可以享受到被人敬畏和膜拜的那种感觉。”
这话让施琮松了口气,但莲心宗三长老却全都紧锁眉头,面面相觑。
老妪担忧的道:“玄音宗的公子在我们的地盘被废了修为,这恐怕会引发两大宗门的冲突呀!”
另两长老都点头,表示同感。
老妪想了一下,对路义拱手道:“公子,以你神奇的医术,柳刚这种情况,应该还能治得好吧?老身愿意为他求情,希望公子可以救他这一回!”
路义沉吟了一下,对柳刚道:“修复灵气池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暂且回去玄音宗等着吧,过些日子我自会游历到那里,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不过,前提是你能反省错误,洗心革面……罔顾别人生命的人,不配拥有武功!”
柳刚看到了希望,尽管心中忿恨,但嘴上却表现出真诚道:“神医教训的是,我回去一定重新做人,希望神医早日前往玄音宗作客!”
路义深意轻笑,瞥他一眼,便自顾朝莲心宗的云舟走去。
曹敏连忙向羽仙门众人辞行,匆匆跟上了路义的脚步。
众人望着云舟飞远,尽皆嘅叹连连。
……
莲心宗的宗门驻地是一座山城,方圆数百里大小,四周环绕着一条超过千米宽的大河道,水势滔滔,形成一道天险,普通人很难随意进出。
据老妪介绍,莲心宗的驻地山城内,没有普通的居民,住在这里的,除了宗门长老、弟子外,其余的都是为宗门服务的杂役、奴婢和各类专业人员。
莲心宗很封闭,门人大多在驻地内潜心修练,外界的世俗事务甚少过问,基本上都委派给了四个中等门派管理。
云舟降落在一个城寨内,老妪把路义和曹敏安顿在一座小院落中,叫来奴婢服侍,然后便离开了。
老妪当即来到莲心宗宗主常驻的大殿,经通传后走了进去。
“拜见宗主!”老妪朝大殿内一名花甲老者恭敬施礼。
这花甲老者正是莲心宗宗主庄颂,只见他身穿一袭青灰色长袍,一头白发盘成一只道髻,蓄着三缕长须,面相儒雅,身形瘦削修长,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范儿。
庄颂正在看着一本医书,听见老妪开声,才放下书本,道:“哦,玉坊长老,你回来了,贡权比武结果如何?”
玉坊长老回应道:“羽仙门今年新加盟了一位绝世天才女子,名叫曹敏,只有二十出头,出人意料的击败了柳刚,帮助羽仙门夺得优胜!”
“什么?二十出头的女子怎么可能击败年近三十的柳刚?功力应该会有巨大差距呀!”庄颂很是吃惊,不敢置信。
“宗主,还有呢……”玉坊长老接着说道:“那个柳刚的身份,原来是玄音宗的公子!他如今被曹敏废了修为,恐怕会给我们带来一些麻烦呀!”
“不是吧?”庄颂也不禁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道:“这个曹敏无疑是一块瑰宝,但这回闯祸了,玄音宗哪会轻易放过她!”
玉坊长老道:“还好,那曹敏的未婚夫是一位神医,他能让柳刚恢复过来,事情有他顶着呢!”
“神医?废掉修为还能恢复过来?这怎么可能?”庄颂更加震惊,连连质疑。
顿了一下,庄颂急不及待道:“你快给我详细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玉坊长老便把贡权比武的整个过程详尽地讲述了一遍,着重提到了路义那神奇无比的医术和医械,以及他对贡权比武的反感。
庄颂听完,更加迫不及待,道:“快带他们俩来见我!”
玉坊长老听命,正要下去,庄颂却又制止道:“且慢,你还是去叫人先准备一桌酒菜吧,我要在贵宾殿宴请他俩!”
“是!”玉坊长老对庄颂这个接见方式很认同,因为这样才能显出对路义二人的尊重。
入夜时,老妪把路义和曹敏请到了贵宾殿晚膳。
庄颂见着二人,主动自介,很是热情。
酒过三巡,庄颂海阔天空地侃了起来,旁敲侧击了解路义和曹敏的身世来历。
二人早已编好了话术本,将自己描述为接天宗的弟子,正在四处游历,见识各地风土人情。
庄颂见二人竟是别的大宗门弟子,知道软硬都拉拢不了,不免有点泄气。
随后,庄颂转过话题,跟路义讨论起医术,故作无知的提出了各种问题。
路义对医术的本质何其精深,也不藏私,侃侃而谈,精僻详述,直让庄颂听得矛塞顿开,连连惊叹。
“唉,老夫也算得上是西方圣地最顶尖的医师之一了,但比起路公子来,实在是差得太远了!”庄颂感叹道。
“宗主谬赞了。”路义平静以对,却突兀转过话题,道:“宗主既是医师,想必也有医者之仁心,但何解又坐视贡权比武这样血腥的事情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