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回来了。”
王素娥看到田卿进来,松了口气。
章紫月伸出手想打韵儿,听到田卿进来,举起的手僵在那里。
走进来的田卿连眼神都没给章紫月主仆一个,自顾自的走向王素娥,亲热的问着,“嗯,素娥嫂子忙了一整日,咋不睡觉?不困倦吗?”
王素娥温和的笑笑,“姑娘,我不累,等我和刘姐姐她们把热水给姑娘备好,你去洗澡,我们再打地铺。”
这章紫月就不是个好货,凭啥要把木床让给她,田卿淡淡的说着,“素娥嫂子,你是这里的老人,地铺让给她们新来的就好,你还是睡你的木床!”
这待遇比刚才还要低,章紫月忍不住又尖叫出声,“东家,你让我们睡地铺?”
“怎么?大伙都能睡,莫非你和别人不同?身份更尊贵一些!”
田卿冰冷的嘲讽着章紫月。
刚才让她们睡木床还被嫌弃,再让她们睡地铺,还不知道要咋给姑娘添麻烦,王素娥想息事宁人,急忙表态,“姑娘,章姑娘她们身子娇弱,让她们睡地铺有些不妥当,我还是和几位姐妹睡地铺。”
默然的扫了眼呆若木鸡的章紫月,田卿冷笑连连,“呵呵,素娥嫂子,你说错了,来到咱这里就是要靠自己的双手才能有饭吃、有衣穿,人人都是平等的,娇弱这俩字可不允许出现在我的耳畔!”
刘氏和黄氏从里屋的小隔间走了出来,殷勤的笑笑,“东家,热水已经给你备好。”
“好了,就这样安排,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务必睡下!”
田卿也累的不行,冷着脸吩咐一句,转身朝隔开的小屋子里去洗澡。
“这不是欺……”
灵儿看到自家小姐被新东家怼的像个傻子,正要开口诉委屈,被眼疾手快的韵儿捂住了嘴。
韵儿无奈的瞟了眼自家不靠谱的小姐一眼,压低声音,“灵儿,别说废话,快去收拾咱的被褥,也好让小姐早些歇息。”
秋日里,地下阴凉,王素娥带着刘氏她们去前院抱回来好多晒干的杂草回来,铺在地上,又把田卿从柳家庄带来的被褥给她们每人发了一套。
得了新被褥的仆妇们欢喜的铺着自己的被褥。
回过神来的章紫月,鼻端充斥着都是苦涩味道的干草气息,她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眼里是无尽的怨愤。
看到地上铺平的杂草,灵儿小脸皱成一团,愁眉苦脸的问着,“韵儿姐,咱褥子下面铺了杂草,夜里杂草里会不会有虫子朝咱被褥里钻啊?”
韵儿心里也怕,可她还要安抚惊恐的小姐,怎能露怯,坦然的微笑着,“这草已经晾晒的干透,哪里会有活的虫子,应该不会,你安心睡吧。”
不等她们纠结完,田卿已经洗罢澡回来,她扫了眼已经睡下的仆妇们,又把带着冷意的目光扫向了地上坐着的章紫月她们。
发觉田卿眼神不善,灵儿打个寒颤,急忙拉着章紫月躺倒在被褥上。
田卿收敛了嘴角的冷笑,吩咐王素娥去睡觉,然后自己走向她的小木床,
娘活着的时候,自己从来就没受过一丁点的苦,如今过的连府里最低等的婢女都不如,躺在被褥里的章紫月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次日天微亮。
王素娥已经从床上起来。
听到她动静的仆妇们也从地铺上爬了起来,看到王素娥利索的叠着被褥,她们快速的穿好衣裳,把被褥也卷了起来。
韵儿听到身旁的声响,也坐了起来,看到田卿已经穿戴整齐的从她身旁过去,羞愧的红了脸,急忙去推身旁睡着的灵儿。
被虫子纠结担忧了大半夜的灵儿,这会睡的正香,被韵儿推搡,她不满的嘟囔着,“别动,我困死了,再睡一会。”
望眼陆续朝外走的仆妇,韵儿急躁的低声吼着,“灵儿,咱初来乍到,可不能让人抓住小鞭子,赶快起来!”
说罢话,她急匆匆的穿起自己的衣裳。
灵儿揉着眼,看到屋子里已经只剩下她们主仆仨,扫了眼打开的窗户,不禁惊呼起来,“韵儿姐,外面还黑着呢,她们起的这么早,要去干嘛?”
“让你起就动作快些,别问那么多的废话。”
自家小姐睡的深沉,叫喊她,必定惹她生气,不叫让新东家知道小姐自己在这里睡,肯定会发作小姐,这可咋整?一时间,韵儿左右为难,韵儿回了灵儿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灵儿虽然话多些,做事却很是干脆利落,没一会也穿戴整齐,在韵儿犯愁的那会,已经把自己的被褥卷了起来。
即使心里再不忍,也不能让小姐再睡下去,韵儿轻轻的推着章紫月的肩头,低声唤着,“小姐,快起来,人都走光了。”
“韵儿,我困的不行,让我再睡会。”
小声嘟囔着,章紫月把脑袋往被褥里又缩了缩。
打量到章紫月眼下的青色,灵儿又怜惜起来,“韵儿姐,小姐昨儿接连受了新东家的气,也怪可怜的,就让她多睡会吧。”
“不行,东家的话你难道忘了,若是再犯错,咱的处境肯定会越发的艰难。”
苦笑着冲灵儿说了句,韵儿伸手去拖拽章紫月的肩头,“小姐,你起来洗漱过就不会再困倦,奴婢扶你坐起来。”
小姐痛苦的神情让灵儿心里的不满一下子升腾起来,她愤愤的喊着,“小姐那么困,你还逼着她起来,韵儿姐,你变了,再不是那个体贴入微的韵儿姐了!”
小姐不体谅自己,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