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吕正蒙这样的,始终碗里堆满食物,狼吞虎咽地往嘴里送,不时露出友善的微笑。别人询问,装傻就可以了。
“你的剑不错。”那人的目光盯向吕正蒙腰间。
吕正蒙一怔,“我叫吕正蒙,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两人的声音压得很低,看起来不过是窃窃私语罢了,而恰恰信徒们中间的低语是被许可的,神官也并不在意这一点,所以也就没人关注他们两个。
“不过无名氏而已,吕兄叫我无名即可。”少年笑着说。
“敢问无名兄有何指教?”吕正蒙感觉这个名字很奇怪,也没有往心里去,心想可能只是一个不愿意透露身份的少年罢了。
无名轻轻一笑,“敢问吕兄可是鸿都门学中的学生?”
吕正蒙心里一惊,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连忙扯了个谎,“无名兄说笑了,鸿都门学的学生都是青年才俊,大多是诸侯的公子,还有不少外族人。你看我一个凄惨到要来这里混吃混喝的无赖,怎么会是那里的学生呢?”
“吕兄,你知不知道,人在撒谎的时候往往眼睛会右上方飘去,而回忆的话则会向左上方飘去?”少年脸上依旧是和善的笑。
与无名的少年对视,吕正蒙渐渐绷不住了,松下气来,其实他撒这个谎并没有必要,主要是为了避免误会。有一次他与苏墨白少见的在外吃饭,两人没钱结账,苏墨白是忘记带了,而吕正蒙则是没有。他以鸿都门学学生的身份担保马上取钱过来,可伙计对他一脸不屑,那句话他至今记得十分清楚,“你看看你的样子,一身布衣,也不吹一个像样的牛皮?你要是那里的学生,我还是诸侯流落在外的公子呢!”
这是个极其尴尬的场景,吕正蒙被噎得哑口无言,的确,他从哪里看都不像是就读在那里的学生。
最后还是苏墨白把扇子的吊坠扯了下来,抵押给他,两人才成功脱身。不过苏墨白后来似乎是喜欢上了这个举动,总是忘记带钱,随便在携带的小玩意上扯下一个吊坠当作钱币使用。吕正蒙有时候会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即使眼疾痊愈但还是愿意带着笠帽的苏墨白回答的同样令他哑口无言:“你不感觉我这样做很好玩吗?”
吕正蒙自那以后就没问过这个愚蠢的问题,也是,他的朋友是英王义子,说不定以后半个东土都是他的,有些富家子弟的癖好也没什么。不过是有些败家罢了,可总比那些留恋于青楼、赌坊的同窗要好很多。
“好吧,我看上去不像那里的学生,可我的确就是。”吕正蒙挠着头承认了这个外人不相信的事实。
可无名氏接下来的话让吕正蒙大吃一惊,“吕兄想不想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