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兄,怎么了?”温城感觉吕正蒙好大的手劲。
“这件事闲下来再跟你解释。”吕正蒙依旧头也不回,推开拦路的人动作堪称粗暴,“你信不信我?”
温城点头,郑重回答:“自然相信。”
“危险马上就要降临。”吕正蒙说,“赶快离开这里,出了这里,我们就玩命的狂奔,马上回去,不要回头!”
温城被吕正蒙弄得更懵了,“有危险?那要不要通知其他人?”
“他们会信我?”吕正蒙一句反问让温城哑口无言,此刻的他神情冷漠,态度强硬,一扫平常的态度。
温城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吕正蒙,这个吕正蒙不是他那天买木雕见到的、刚刚还与自己听书的吕正蒙,不是那个谦逊、守礼、亲和、拘谨还有些软弱的人。那个时候的他眼睛里虽然有寂寞,可还是温暖的,有执念,对一切抱着希望。现在,那个眼神漆黑如墨、澄澈到映出孤帆远影的少年消失了。
走了没有多远,甚至没有出最后一道横栏,熙攘的人群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老人,离着三丈的距离与他对视。
吕正蒙看着那个人,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可以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位老人,可从他的笑容中感知到了浓浓的危险。
“你就是吕正蒙吧?”虽然是疑问,可老人用的是笃定的语气,“寻山大会没有结束,你要到哪去?还有……为什么要走呢?”
看着吕正蒙一脸警惕,还有茫然,他轻轻一笑,“不认识我?你在寒州可是坏了我们的大计,我们可是寻了你好久。你去过月轮山吧?没想到我们走后你竟然来了……算了,告诉你,我叫灵昃。”
这人便是灵昃。吕正蒙的确没有见过他,提到寒州他还疑惑,可月轮山这三个字勾起了他的一段回忆。那天在月轮山救下苏墨白后,两人曾经闲聊,苏墨白苦着一张脸,说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竟然遭遇了如此无妄之灾,明明灵族少女宁静发动的恐怖攻击不是对准他们的,可惜那两个无相的成员跑了,他们才成为发泄的对象。
莫非这就是苏墨白口中的那个无相成员?
“这个老人是谁?”温城能看出吕正蒙的紧张,他们两人的手还扯在一起,他自然能感觉到一抹湿润,那是吕正蒙掌心密密麻麻的汗珠。
那个老人坦然地站在那里,这处时间似乎静止了,周围的人脸上依旧神色各异,似乎没发现身边凭空多了一个人。灵昃也不急,月白色的短衣滑出一把折扇,如乘凉的富家翁一般轻轻一扇。
“我只有一个问题,”吕正蒙不知道是不是被另一个自己影响了,危机在前,他心如止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在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