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习惯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刚开始还能有些歉疚,渐渐地,可能就真的习惯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宠着她了,因此他在外忙碌,让她一直独守空房的时候,也渐渐的习惯了她的等待,心中不再有什么歉疚。
每次皇帝布置任务,需要他出去好几天,白一弦也只是告诉她一声就完了。苏止溪便乖乖给他准备出门需要的物品,白一弦也就心安理得的出门上路。
直到今天,苏止溪小心翼翼的询问他,他今天还要不要忙。
白一弦记得,自己当时看到她眼中的光芒,她想让自己陪着她的那种小希冀。但当她当听到他说要忙的时候,她眼里的光芒消失了,透过一闪而逝的失望。
但她很好的把这样的情绪收敛了起来,只是温柔而又若无其事的,让他继续忙便可以了。
那时候,白一弦的心,感觉一阵悸动,一阵心疼。他才发觉,自己其实,已经忽略她好久了。
自己忘了,她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却早早的收起女孩子独有的活泼、梦想,嫁做人妇,帮夫君打点一切。
自己不在的时候,她要面对的,是整个王府,好几百口子人。要将一切事物搭理的井井有条,这得有多辛苦,多操心?
自己习惯了她默默的等待,默默的付出,以为只要回来,拉着她的小手,哄哄她,就能弥补一切。弥补自己对她的亏欠,弥补她日日夜夜的等待。
自己回来之后,别说带她出去游玩,就连逛街,都不曾陪她好好逛过。
真的能弥补的了?
可是,她的委屈,心酸,期望,和一次次的失望怎么办呢?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
仔细想想,自己到底多久没有陪过她了?
那一刻,白一弦的心,狠狠的揪疼了好久。
所以,中午在忙完之后,他才第一时间,命人将苏止溪接了过来,决定好好的陪陪她、逛逛街,逛个够。
今天下午,什么公事,什么国家大事,都统统靠边站,一切事情,都没有陪伴身边的这个女子来的重要。
看的出来,苏止溪心中很是欢喜。她的眉眼弯弯,一直在笑。这种笑容,是发自心底的那种笑。
只要能和白一弦在一起,即便只是在街上走走逛逛,她心中都是万般欢喜的。
以往的一切等待,委屈,便都烟消云散,不值一提了。
白一弦他们进了盛宝行,让掌柜的将最新款的首饰全部都拿上来。
掌柜的干这行已久,自然也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一看白一弦身上那华贵不凡的料子,便知道这是个大客户,于是忙不迭的挥手屏退其他人,自己亲自招待。
他将白一弦他们请上了二楼包间,命人送来了上好的茶水点心,然后才命人将店中,最华贵,款式最新颖的首饰统统都端了上来。
女子没有一个不爱美的,也没有一个不爱首饰的。只是,苏止溪却不是那种乱花钱,大手大脚的人。
她微红着脸,小声说道:“一弦,不必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府中的首饰,都是御赐下来的,贵重无比,也多的很,我都带不完,没必要买新的。”
白一弦喝了一口茶,说道:“府中的虽然贵重,看着也端庄,但毕竟不是新款。别的女子有的,你自然也要有。”
苏止溪说道:“能带便可以,御赐的首饰,好多女子想带都带不到呢,真的不用买新的,浪费银子。”
白一弦笑道:“你相公我又不是买不起。再说了,御赐的东西,跟我亲自买给你的东西,那是两码事儿,意义不一样,对吧。”
苏止溪见白一弦坚持,于是便轻轻点了点头。
白一弦说道:“选吧,喜欢哪个就选哪个,相公给你付银子。”
在这一刻,白一弦甚至有一种,在现代的时候,把女朋友带到珠宝行或者奢侈品店,然后大手一挥说:“随便选”的那种豪气干云的感觉。
苏止溪最后很矜持的选了两样首饰,主要是这两样首饰的款式确实很喜欢,难以割舍。
原本这已经有上百两银子了,没想到,白一弦最后却大手一挥,说道:“掌柜的,都包起来,送到郡王府吧。”
掌柜的大惊,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一对年轻小夫妻,竟然是王爷和王妃。
吓得他急忙跪地行礼,白一弦说道:“不必多礼,你将东西送到郡王府,需要多少银子,找管家捡子去取便可以。”
苏止溪急忙说道:“一弦,太多了,不必这么多。”
白一弦笑道:“想当初,在杭州的那个彭家,彭耀祖的母亲选几样首饰,都上千两银子。本王的王妃,比她差什么了?岂能只选两根百两的?
止溪,咱们王府的家当都是你管着,为夫有多少银子,你不知道么?不必这么节省,就算每天都买买买,府里的银子也足够了,所以,喜欢什么,就都买下来便是了。”
白一弦带着苏止溪离开了盛宝行,又走进了一家成衣店,这里面的衣料和成衣都不少。
但相较于宫里御赐下来的料子,做出的成品,那就差的远了。
但即便如此,白一弦还是买了不少。
苏止溪都无奈了,说道:“一弦,我衣服多的都穿不过来,而且府里的衣服料子,比这些强多了,你还买这些做什么?”
白一弦说道:“还不够,而且那些就是料子好点儿,款式都旧了。以后,每个季度,不,每个月,都要让成衣匠给你量身,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