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乃金又看向两名丫鬟,好像看着杀害儿子的仇人一般,问道:“你们二人,不在外面守着,去哪里了?”
两个丫鬟也吓的瑟瑟发抖,说道:“老爷饶命,是小青闹肚子,当时去了茅房。这时候少夫人说有点渴,房间之中只有酒,所以奴婢就去了前面,准备给少夫人找点水喝。
奴婢,奴婢到了厨房,由于也一天没有吃饭,便忍不住找了点吃的,回来的时候,回来的时候就出事了。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那个叫小青的丫鬟也拼命的磕头说饶命。余乃金当即就将两个丫鬟踹倒,骂道:“饶命?饶了你们的命,谁来饶我儿子的命?”
在他看来,要是这两人当时没有离开,好好的守在门外,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余乃金踹完人,并没有出气,看那样子,这两丫鬟,包括那仆从,都没有脱离嫌疑。
就算他们不是凶手,余乃金最后怕是也不会放过这三人。
就在余乃金想继续审问三人的时候,那新娘子被老大夫扎了几针之后,此时悠悠醒转。
她原本是坐在床下,身子侧趴在床上的,这会儿醒来,抬起头,直起身子,众人才发现,这新娘子有些衣衫不整。
虽然没露出来什么肌肤,但外面的红色嫁衣却被解开了。
要知道,当时新郎官刚刚回房,不过一刻钟,那些闹洞房的人就去了。
新郎官就算急不可耐,也知道还有规矩在,要等喜婆来,完成一些习俗,还要等众人闹完洞房之后,他们才能圆房。
所以这衣服,肯定不是新郎官给解开的。
这下子,周围众人看新娘子的眼神都变了。
事情的真相如何还不知道,周围便已经传出了狐媚子,破鞋,勾三搭四,找野男人,被新郎官发现,害了他的性命之类的传言。
当然,这些人不敢大声说。但如果今天查不到真相的话,等这些人出去,这流言绝对明天就传遍杭州城,那这新娘子可就别活了,光流言都能将她逼死。
白一弦听着这些流言,不由皱皱眉,不管什么时候,女性都是弱势的一方。不管她是不是受害者,但流言伤害的都是女方。
余乃金瞪着新娘子,一脸阴沉的问道:“孟芳菲,我问你,我儿子是怎么死的?被谁杀的?是不是你?”
新娘孟芳菲这时才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似乎也吓了一跳,脸色很是苍白,拼命的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
余乃金上前一步,逼视着孟芳菲,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孟芳菲好像是被那血迹和尸体吓坏了,余乃金越是逼问,她越是惊恐,到最后竟然被吓得说不出来话。
不过说来也是,余乃金现在的状态是恨不得要吃人一般。
知府顾杭生皱皱眉,觉得余乃金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问案,便上前一步,说道:“本官来问问她。”
余乃金看着顾杭生,悲切的说了声:“多谢大人。”
顾杭生走到孟芳菲不远处站定,和颜悦色的问道:“孟芳菲,你不要怕,本官问你话,你只需要好好回答就是。
他是你的夫君,想必你也想早点找出凶手,为他报仇,洗脱你的嫌疑吧。”
孟芳菲眼泪都出来了,惊慌的看着顾杭生,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
顾杭生问道:“你可知,是谁杀了余锦川?”
孟芳菲不由自主的又看了看余锦川的尸体,吓的瑟缩了一下,急忙转头重新看向顾杭生,先是点点头,后来又摇摇头。
此时仵作和医官也都到了,顾杭生示意两人去给余锦川检查一下,看看死亡原因是什么。
他又问孟芳菲道:“你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你大胆说出,不要怕,本官会为你做主。”
孟芳菲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回禀大人,小女子……小妇人一直坐在新房之中。
刚才的时候,感到有些口渴,便让小西去帮我倒杯水来喝,可久久都没有等到人回来。小妇人也不敢离开。
后来,有人将房门打开,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就坐在小妇人的身边。小妇人盖着盖头,也不清楚对方是谁。”
那孟芳菲越说越害怕,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愈发的苍白,眼神也极为的恐惧起来。
停顿了一瞬,才继续说道:“后来,他说,你就是我的新娘子吗?小妇人听到这句话,便以为,以为他是小妇人的夫君。
后来,他便开始动手解小妇人的衣服,小妇人以为是夫君,便没有反抗。”孟芳菲说着话,眼泪便流了出来。
白一弦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叹了口气。这古代的包办婚姻很是草蛋啊。很多新婚夫妇结婚的时候都互相不认识。
就像这孟芳菲,对方只是随便说了句话,她竟然就相信了对方是她的夫君。这要是双方都认识,何至于发生这样的误会?
孟芳菲那眼泪流的又急又凶,她本身生的又很是娇美,看上去格外惹人怜惜,她继续说道:“他把小妇人压在床上,欲行不轨之事。
可他刚刚解开小妇人的外衣,外面便又起了动静。小妇人听到外面人的说话,那仆从喊另外一人叫少爷。
小妇人这才知道外面那个才是夫君,身上的人原来是贼子。小妇人惊恐之下张嘴欲喊,可那贼人情急之下捂住了我的嘴,小妇人拼命反抗。
这时候夫君进来,看到有人趴在我的身上,立即大怒的询问对方是谁,竟然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