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华丽而又庄严肃穆的大殿内慢慢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到处都是残肢碎尸,让人触目惊心,不忍视之。
雷公公双腿打着颤,微闭着双眼,苍白着一张老脸,张开双臂死命护在英宗身前。
一个剌客揉身上前,一掌拍向雷公公,雷公公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向一边,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若金纸,昏了过去。
英宗眼中精光暴长,迎上前拍向剌客左胸。却感到背后传来一丝寒气,赶紧一侧身,后背却传来痛楚之意。他顾不得帝王之尊,急忙矮下身子,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险险躲过。
两位白发老人一见,转过身,分左右向英宗扑来。无奈双腿却被剌客紧紧抱住,两人大怒,将身下之人的头齐齐用手震裂,却仍感到双腿脱不了身。
这时一柄雪亮的宝剑已向英宗面前剌去,英宗露出了今晚第一丝害怕与慌乱。
屋顶传来一声巨响,一个人影如鹰一样展翅急坠而下,那名剌客宝剑挨着英宗胸脯的同时,已被来人震碎了半块脑袋,剩下的一只眼睛还闪烁着惧怕,人却已不甘的倒下。
宋砚上前急忙扶住英宗,急切地问“陛下受伤了,都怪我,被那人绊住了脚,没想到他的人竟然易容成了御林军,真是可恶至极。”
英宗强自镇定了一下,摆摆手“不怪你,只怪那人太过狡猾、毒辣。人可擒住了?”
宋砚抱拳道“幸不辱命。”
英宗精神一振、觉得背上的伤也不那么痛了“好好、哈哈,好好看押起来,明日朕要亲自审讯。”
宋砚点点头“陛下放心,臣已安排妥当,这次叫他插翅难飞。”
他看着英宗后胛上的伤已浸出血迹,忙吩咐宋禄“赶快找太医来,我扶陛下到偏殿去,你叫人将这里冲洗干净。”
宋禄领命而去。
太医仔细瞧过后,确保英宗只是伤了表皮,殿内众人齐齐舒了口气。
英宗换过干净衣衫,坐在榻上,看着宋砚明显消瘦、胡虬乱堆的脸“唉!苦了你了。谁叫你是朝中我倚重之人呢!你也回家歇息去吧,明日再到你姐姐殿中请安吧,她这阵子没少为你担心。”
宋砚一笑“陛下言重了,为君分忧,是臣的本份。还请陛下早些歇息,臣告退。”
站起身来,朝两位白发老人一抱拳“两位老人家仍是老当益壮,威势不减半分。”
白发老人一翻白眼,露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并不答话。
宋砚也不在意,朝他俩一笑,转身出殿。
夜幕浓重的林府。
林知义冷着脸轻轻来到林明德书房,推开门,见林明德正来回踱步。
一看见他,便问“如何?”脸上有着焦急。
林知义关上门,轻声道“听喜公公说,皇上与宋砚早有计划,来了个瓮中捉鳖。听说宋砚还在拿了一个大大的人物,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已被严密看管起来。此事御林军都不知晓,只有神机营几个组的头领参与其中。”
林明德不语,步子却变得急促起来,走了几步,他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唉!我是又希望皇上出事,又怕他出事。”他揪了揪胡子,显得矛盾之极。
林知义面色一冷,低低道“他如此猜忌林家,善儿今日又坠湖。我倒是巴不得他被剌身亡,然后林家率军进宫为陛下报仇。查出真凶原来是大皇子,因为皇子妃今日产下的乃是一名死婴,怕自己不能登上太子之位,故而弑君杀父。”
林明德瞪大了眼睛,低喝道“胡闹,你、、、、、、、你没有乱来吧?”
林知义面无表情,眼中却有遗憾滑过“你放心吧,我的人只是混进了大皇子府。我原是想如果皇上真的遇剌身亡,我便叫大皇子府的人动手。可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
林明德松了一口气,看着面色阴沉的长子,眼神有有些复杂“义儿,只他还没对林家痛下杀手,咱们就只能做忠臣、贤臣。不能牵连了这一家老小,也不能让后人耻笑痛骂。”
林知义站起来,一拱手“儿子谨记父亲教诲,您歇息吧,儿子回去了。”转身走出书房。
林明德重重叹息一声,望着窗外浓黑的夜色,忧虑不安之极。
他想了一会,拍了拍手掌。一个青衣蒙面人从房顶翩然而落,单膝跪在地下,双手抱拳“主人有何吩咐?”
林明德咬了咬牙“趁着宫中大乱,你赶快进去皇宫将丽嫔推入湖中,布置成她不慎落水而亡的假象,再到她寝宫中细细查探一番,凡有牵连林府的证据统统毁掉。”
青衣人点头称是,瞬间消失在房间内。
林明德方悠闲的坐下来品起香茗。
淑妃全身冷汗的挣扎着从梦魇中醒来,坐在床上喘息不已。
她觉得今晚的皇宫份外寂静,静得让人心慌、让人身上凉意阵阵。
她再无睡意,干脆翻身下床,坐在宫灯下,想着白天那人的传信。她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明天,这皇宫可就变天了。
她望了望空荡荡的殿内,又仔细侧耳听了听。走到屏风后,拉开镶金雕玉的黄花梨衣柜,打开隔板。
里面显现出一条窄窄的通道,她摘下墙上的夜明珠,走了进去。
里面豁然是一间小小的斗室,里面一床一桌,低矮狭小。
她直直走到小床面前去,只见小床上正绻缩着一个瘦弱的女人,青丝披在脸上,若不是仍有轻轻的呼吸声,几乎让人疑为是一具干尸躺在床上。
她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