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眼里闪过一丝心痛,急忙对顾妈妈说“快叫婆子抬了软轿来将秀抬回菡萏院吧!”。
又对雪雁吩咐道“回去后给秀用药酒揉揉,然后再用热水泡泡。我吩咐祝妈妈炖了燕窝,一定要让秀吃下去。”
林知善看着顾氏的细致与心疼,眼睛模糊了起来“娘,您放心,女儿定不会惹你伤心了!”。
顾氏眼睛也酸涩起来,别过头挥了挥手,哽着声音说“回去好好歇息吧,万事有我们呢,别操那些无用的闲心。”
林知善点了点头,由雪雁搀着慢慢向房外行去。
等候在门口的婆子忙小心的扶了她坐在软轿上向菡萏院走去。
进了菡萏院,祝妈妈抹着眼泪迎了上来,先是打量了林知善的神色,见她只是有些倦怠便松了口气,掏了些两块碎银放在两个抬软轿的婆子手里让她们拿去吃茶。两个婆子千恩万谢的走了,祝妈妈与雪雁一边一个扶着林知善慢慢向屋内走去。
进了屋子,祝妈妈轻轻挽起林知善的底裤,看见欺霜赛雪的膝盖已青红一片,不由倒抽一口气,眼眶红了起来,急急找来药酒倒在手上轻轻为林知善揉了起来。
林知善看着祝妈妈头上花白的头发轻轻问道“妈妈,东篱和青杏怎么了?”。
祝妈妈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你就放心吧,那些执行的婆子是有眼力劲的,打的时候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两人没事,只是被吓着了,喝了安神汤,歇下了!”。
“那就好!”林知善点点头,放下了悬了半天的心。
木樨端着一碗血燕轻轻走了进来,拿起勺子舀了轻轻送到林知善嘴边“秀喝些燕窝吧,不烫了!等会再给你送别的吃食来。”。
林知善张开嘴喝了口,越发觉得饥肠辘辘,便大口喝了起来。
祝妈妈带着一丝心疼、一丝宠溺看着她“今儿被夫人吓着了罢,你可不许怪她。她都是为了你好,怕你以后在婆家还是如此遭人诟病。要知道你就是夫人心尖尖上的那块肉啊,罚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林知善咽下口里的燕窝,拍了拍祝妈妈的手臂笑着说“我知道的妈妈,你放心吧!”。
祝妈妈见她的神情不似作假也不见伤心,放心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等药性慢慢进去了,你用过晚膳再泡个热水澡就睡吧!明儿起来,打扮得精精神神的,再欢欢喜喜的过去给夫人请个安,这事就过了啊!”。
林知善乖巧地点了点头,祝妈妈笑着出了门,往小厨房走去。
这夜林知善倒比往日睡得更沉些,早晨醒来,她拉起裤角看了看,发现膝盖也好了许多,下地走了走也不见疼痛,她唤进来木樨与雀梅服侍自己梳洗。
梳洗完了,祝妈妈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先是仔细看了看她的膝盖,又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色与妆容,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陪着她往春晖堂走去。
到了春晖堂,紫罗迎上来行礼“见过三秀,祝妈妈!老夫人与夫人一大早便过宋国公府第去了。”
这么早?林知善看了祝妈妈一眼。
她想起宋后的事,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向自己院子走去。
回到菡萏院,她叫来雪雁“雪雁,我记得宋砚曾跟我提过,上次皇后病了是他带一位已致仕的张太医治好的,你可知道那位张太医的住址?”雪雁摇了摇头,林知善失望的垮下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