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德眼中的疑惑之色慢慢褪去,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竟是真的?你认为这毒是何人所下?”。
林知善亮晶晶的眼睛直视着他,并不答话。
“你是说,是太子?”林明德睁大了眼睛,感到一丝后怕“真是个心狠冷血之人,帝后二人养了一条白眼狼啊,竟要将帝后二人剥皮拆骨入腹。”他摇了摇头,感叹不已。
林知善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太子的药是来自何人之手?那人定是匡先生姑姑的后人或弟子!”她白玉般的小手撑着脸颊,有一丝沮丧。
林明德眼睛一闪,轻声道“是那位许先生给的,也就是那位很有可能是太子生身父亲的人。”
“您怎么知道?”林知善睁大了瑰丽的凤眼。
林明德神秘一笑,也学着她的样子凑到她面前,轻声说道“我与那许先生接触过几次,他手指发黄,有老伤,不似手背光洁。身上又有一种浓郁的药味,你不知道,制药的人常年和药打交道。制药的过程又繁杂,要分拣、浸泡、煎煮、烘培等程序。都是用手接触药草,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所以手一般留有颜色和痕迹。制药在烘培时会散发出最浓郁的味道,偏偏火候又是重中之重,片刻不能离人,所以久而久之,制药人的身上便会染上药味,换去衣衫都没用啊!”。说完得意地捋了捋胡子。
林知善瞪大了眼睛,敬佩地看着自家父亲,伸出大拇指“高,您实在是高!”。
林明德看着女儿有趣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
“那爹爹有没有查出那位许先生到底是何方人氏?”林知善顺着竿子爬。
林明德摸胡子的手猛然停住“咳,这个,只查到他十三岁的时候到了凤阳府,当时是孤身一人,一对姓许的老夫妇收留了他。让他改成了自己已逝长子的名字,然后带着他回到了乡下,村中百姓竟一直不知他是许氏夫妇收留的孤儿。这十三岁以前就怎么也查不到了c像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的一般!”林明德声音里有一丝挫败。
林知善眯起眼睛,想了一想“那,当初带进王爷府的许瑞娘,是那许氏夫妇的亲生女儿吗?”。
林明德点了点头“是的,当年他去许家的时候,许瑞娘已是一幼儿了!”。
林知善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双颊“简直就是扑朔迷离之极,一直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就是抓不住!”她无精打采的伏在书案上,手指没有目的地在书桌上胡乱划着。
林明德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女儿呀,眼看都酉时了,我们再不去春晖堂用膳,你祖母可要派人来请了!”。
林知善啊了一声,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夕阳,赶紧站起来“走吧,爹爹,我自午膳后就跟祖母说要去看首饰,这大半天了,祖母与娘肯定着急了。再不去,娘又要罚我了!”她急急地说着,拉起林明庾呷ァ
林明德无奈地摇摇头,任由她拖着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