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粉色的绣裙出现在他们眼前,在这面粗糙、湿润的墙体里,妩媚而诡异的开着一朵鲜嫩欲滴的娇美花儿,剌痛了她的眼,剌痛了她的心。
“不!”她悲痛欲绝的叫了一声,越过罗平,不管不顾的徒手向墙挖去。
冰冷而粗糙的砖头瞬间就将她白嫩的小手割的鲜血淋漓,她却像没有知觉一样,动作丝毫没慢下来,大大的杏眼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越来越多的红得发紫的花儿开在了她的眼前,将她清亮的眼睛染上了一层层朦胧的红色。
两只穿着粉紫色月光缎绣鞋的脚、一双嫩如春笋的手,纤细的腰身、优美的脖颈,再往上,她瞬间发出一声绝望而凄厉的惨叫声,人也向后面倒去。
罗平接住她,向里面望去。
“啊!”纵然他曾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纵然他曾死里逃生、纵然他曾手染无数鲜血,但都不曾让他像此刻这般害怕、恐惧。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人,不他现在能肯定是具尸体。
“怎么了,刚才是秋儿在叫吗?是发现善儿了吗?”后面传来一个气喘吁吁、却暗藏期待的声音。
他转过头“夫人,别进来!”他声音带着一丝伤心、恐惧、祈求。
但顾氏已在顾妈妈的搀扶下,不管不顾的直冲了过来。
“不,您别看,奴才求您!”他飞快地将曾知秋放倒在地上,顾不得主仆之别,张开双手拦住了顾氏。
“怎么了?”顾氏看着眼前这个忽然间就泪流满面的年轻人,瞬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滚开,你这个胆大的奴才。你敢拦着我,我就杖杀你全家。”
顾氏愤怒而焦急的大吼道,拼命推开罗平,自己冲到了墙面前。
天啦!谁能告诉她,她看到的是什么?她本来紧绷的身体突然轻飘飘的向地下倒去。
顾妈妈急忙上前扶住她,却又在瞬间惊恐的叫了起来“啊!有鬼!”声音惊恐至极。
罗平急忙上前一步捂住她的嘴,又用另一只手环姿氏向下滑的身子。
“怎么了这是?什么有鬼?”一个威严的声音不悦至极的响起。
罗平回过头一看,只见林国公板着脸,身后跟着同样神色阴沉的林知义在自己父亲罗忠大总管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知秋与老夫人怎么了?”林国公皱着眉接过顾氏,看了看地上的曾知秋。
罗平慢慢放开显然已被吓傻了的顾妈妈,他觉得自己喉咙干涩无比,却不得不挡在林国公面前“请国公爷恕罪,您别过去。您、、、、、、您送夫人回房歇息吧,奴才与世子处理这里。”一边向林知义投去恳求的眼神。
林知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闭着眼睛,气若游丝的母亲,向林明德说道“看来母亲不太好,请父亲快送母亲回去吧!这里孩儿处理就好。”
林明德点点头,抱起顾氏,又冲罗忠说道“你与顾妈妈扶起曾秀一同过来。”说着大步向房外走去。
罗平呆呆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林知义,轻声道“世子爷,请您有个心理准备。”说着低着头移开了自己的身子。
林知义走过去,看向里面。
粉白色的月光丝裙,暗红带紫的大朵花儿,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知善的衣服,怎么会穿在这么一具恐怖的尸体上?是谁如此可恶?他若是找到他,定要他尝遍天下最难挨的邢法。
他一向冰冷沉默的脸上尽是不满与愤怒“这是谁?”他轻声问了一句。
没有回答,只隐隐传来他的轻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