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头痛的拍了拍额头,烦燥的转了两个圈,然后停下来看着燕依倔强固执的神情“那你也应该知道这些话对林秀来说是多么的不利?也应该清楚主子对林秀的喜爱之情。你这样做,不是要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吗?万一他们因此产生误会,甚至解除了婚约。往小里说是对主子,对林秀,对宋林二府关系的伤害;往大里说甚至会动摇天下局势,以至引起战乱,到时候深受苦害的将是天下百姓。”郭德越说越激动,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一张好好的香檀木桌顿时裂成两半。
燕依身子一颤,慢慢望向顷刻之间倒下的桌子。
“你发火也没用!”她长长叹了口气,看着慢慢向她逼近的郭德“要想我不将此事禀报主子,除非你现在杀了我,让我永远闭上嘴巴。否则,我是一定会如实向主子禀报我所知道的一切的。”她坚定的说着,做了一个防御的姿势。
郭德停下步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林秀着想。”燕依轻声道,她见郭德露出不信和轻讽的笑容,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信是不是?你认为我这是小题大做,目的是为了离间主子与林秀的感情?不,不是的。你要知道,这个消息来源于宫中,而且来人说的很清楚。”
她慢慢坐下来,看着郭德,语气变得严谨起来“那人说,林秀在七夕节林府小世子满月宴上被掳,当时是身穿天蚕银丝月季裙,头戴金刚钻的凌云钗。是被林府清音居一名叫欢歌的男弟子掳走,八日后才逃出来。”她看向皱着眉的郭德“一开始我并不相信他的话,后来,我想起来就在那几天。林府确有林秀中署养病的消息传出。宋府太夫人还曾派宋妈妈前去探过病,但并没有见着人。就在传出林秀病了的那几天,我听闻消息后。因心中担忧,也想前去探病。并向雪雁发出信号,但雪雁四人并无一人回应我。当时我也没多想,只当是她四人忙着侍候林秀,所以无暇见我。现在看来,是林府将她们禁了足。你想啊,若是那人是胡说八道,是想咱们上当。可这也太说不过去了。而且,我昨日将七夕节之后那几日林府所有的事情暗中查了一遍。终于让我相信,此事绝不是空穴来风。”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卷纸递到郭德身边“你看看吧,这上面分别是小世子满月宴那天往里面送食材、瓜果以及盆载的商家。林府在当天午时后突然将他们各自往林府送东西的马车扣了下来,将他们的伙计与掌柜严刑拷打了一番。说是老夫人丢了心爱物,想看看是不是他们挟带出林府的。还有,满月宴的第七天,曾从林府后门抬出过一具棺椁。送往京郊的一处农庄。我打听清楚了,那处农庄住的是林国公以前的奶妈妈,她的小女儿在满月宴当天去林府送贺仪时,不知怎么却死在了林府。七日后被装在棺椁里悄悄送回,并且要马上火化尸体。据她的嫂子说。林府下人只打开了棺材的一条缝,让她们看看遗容。她匆匆睨了一眼忻子,穿着一身十分华贵的天蚕银丝月季裙,她家忻子夫家虽富有,但却绝对买不到有市无价的天蚕丝。她本想替忻子净净身,换身衣裳,都被林府的人拒绝了,马上盖了棺,连着棺椁一起给烧了,甚至没有抬回她忻子的夫家。”她停下来,喝了口冷掉的茶水。
郭德的神情从激愤变成了不安与焦虑“如此说来,是真有此事?”
燕依肯定地点点头“我很肯定!”
“唉,此事如何是好?”他长长叹了口气。
“鹰与枭不在京城,所以我只有找你商量。”燕依也显得无奈至极。
“您想啊!林秀被掳时穿戴的衫裙去了一名死去女子的身上。掳她之人偏偏是名男弟子。林秀那般花容月貌的,是女人见了都动心。很可能、很可能那男弟子起了色心、、、、、、”燕依艰难的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可惜,可惜啊!”郭德难受的闭了闭眼睛。
“我也知道,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些意味着什么?可咱们毕竟是主子的奴才,林秀还不是咱们的当家主母呢。正因为主子爱重她,咱们就更不能隐瞒主子。”燕依又重新恢复了自己的坚定“主子是个喜欢掌控一切的人,最痛恨隐瞒与欺骗。若是在婚后,主子发现了,那岂不是更糟糕?如果现在咱们据实把那人的话告诉主子,一切都让自己自己去决定,去查实。咱们绝不说出咱们已经查证的一切,绝不多言。我想了几天,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燕依轻声话语里有着义无反顾。
“你难道没想过吗?此事对于男子来说是奇耻大辱,如果主子一生气,作为知情人的你,很有可能会性命不保?”郭德垂下自己的眼睑,看着手中的茶杯。
燕依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但我不怕,也不悔。”
“我以为,你做的这一切是为了给燕十三报仇?”郭德在灯光下略显模糊的脸上似笑非笑。
“燕十三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我更不敢责怪主子。不错,她是我的亲妹妹,可入燕组之前,我就已再三劝过她,她也清楚咱们组织纪律的严苛。可她却一意孤行,路,是她自己选的,没有走好,以至于让自己摔得粉身碎骨却也是她应有的下场!怨不得任何人!”燕依轻声说着,语气虽清冷,但说到最后已是眼泛泪光,紧握拳头。
郭德点点头,站起来长叹一声“看来,你早已将一切都想好了。叫我来也只是告诉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