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依,将你上午对我说的话,再说一遍。记住,要详细。”他没有起伏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是,主子。”燕依柔顺的应了,慢慢叙述起来,她说的很慢,也相当详尽。
听完燕依的话后,宋砚冷峻的脸上仍是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一定作过调查了,告诉我你的结论!”宋砚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室内。
“奴才听后既惊恐又意外,确实派了手下四下查探。”燕依突然感到自己的嘴里又苦又涩,想起郭德事前的警告,心底有了一丝后悔,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林府小世子满月宴那天,林府确实传出林秀中署的消息。太夫人也曾派身边的宋妈妈前去看望,但是并未见到林秀本人。就在满月宴那天,凡进林府的车辆,都被林府明里、暗里查了个遍。二皇子夫妇也曾上林府看望林秀,却被林府以林秀正在镇压魂魄而婉拒。在满月宴后的第七天,从林府后门曾抬出一具棺材,往林国公奶娘庄子上而去。奴才用两千两银票撬开了奶娘四媳妇的嘴。据她说,林府抬回那具棺材后,只说她的忻子小梅在林府遭遇不测,不幸身亡,要马上火化。只打开了一条缝让她们看了一眼,她说,小梅姑娘身上穿的是价值不菲的天山冰蚕丝衣衫,那根本就不是她家与小梅夫家所能购置的,而且林府下人马上将小梅的棺材给烧了。而林秀在满月宴当天,穿的正是一件天山冰蚕丝所制成的月季裙。而且,而且奴才买通了林府二门上的一个婆子,据她讲,林府在满月宴后第七日,曾叫林府的护卫将林府里里外外挖了个遍,据说是老夫人一件心爱物丢了。”燕依说完。低下了头。
沉默、寂静、、、、、、
“郭德知道吗?”宋砚终于开口了,却是对郭德说的。
背脊一凉的郭德直接跪下了“回主子,此事燕依告诉过奴才。”
“那你是怎么想的?”宋砚垂下眼睑。打量着自己修长干净的双手。
郭德咽了口唾液“奴才当时不想让燕依告诉您?但燕依一意孤行!”
“哦?为什么不想让燕依告诉我?”宋砚似乎有些诧异。
“回主子,奴才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只是直觉这事有些诡异。告诉燕依的人应该别有居心。”郭德虽是冲口而出,却没敢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宋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燕依为何没听郭德的劝?”
“回主子,奴才既然知晓此事,又做了详细的调查,知道此事不是无中生有。自是要详细地禀报给主子,交由主子定夺。”燕依大声道。
“好。好,好个忠心的奴才!”宋砚脸上似乎带了丝赞赏之意。
“不敢当主子如此夸奖,这原是奴才应做的。”燕依低下头,悬了半天的心好似慢慢回到了应有的位置。
宋砚用折扇轻轻击打着自己的手掌。突然说“燕依,你跟我有十年了吧?”
燕依心中一沉,回答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轻颤“回主子,是的,十年八个月了。当年若不是主子出手相救。燕依与妹妹早已被仇家杀死。”
“我还记得燕十三当年才五岁,我救下你们时,你已是奄奄一息,燕十三背部也受了刀伤。你们的生命都是我给的,对不对?”宋砚的声音里好像也有一丝感慨之意。
燕依深深拜伏在地“是的。主子。”
“但是很抱歉,燕十三因办事不力,失去了她的生命,而今晚,我必须也要收回你这条命。”宋砚轻声道。
“主子!?为什么?燕依一直忠心耿耿,从不曾欺骗隐瞒您,燕依为您卖命了十年啊!主子!”燕依脸色煞白地抬起头来,伤心而绝望,更有着不甘。
宋砚笑了“忠心耿耿?卖命了十年?哈!”他仰头一笑。
“当年救你姐妹二人,我可有逼你卖身于我?没有,是你们苦苦哀求要留下来为奴。这十年,你慢慢成为燕组首领,绮罗阁、绾绾坊、绝艳坊交由你打理,每年分红两成。这到底有多少银两?你心中可有数?我给你们安全,我给你们比一般人高出许多的地位,我给你们享受不尽的财富。你们所拥有的这一切,全是我给的。所以不必再作出一副是我鸟经藏、无情无义的样子。而你们,在拥有这一切之后,慢慢忘记了自己的本份,心大了、心也野了。你们不再将主子放在眼里了。”他低声而缓慢地说道。
郭德与宋禄不由跪在了地上,以额触地。
“燕依,你心中就是这般想的对不对?觉得自己劳苦功高,为我宋砚卖命,而我宋砚却辜负了你的一片忠心,忘记了你的汗马功劳。以至于去年毫不留情的杀了燕十三,今年又要取你性命。你心底一定很怨恨我吧?你错了,你太自以为是了。燕依只是燕组的一个代号,是你,也就会是别人,没有了你,马上会由下一人补上。你要不要见见她?”他说着,向外面喊道“燕依进来吧!”
一个瘦小的人进来,目不斜视的走到他面前,深深拜下去“燕依见过主子。”
燕依不敢置信的看着自称燕依的人“怎么会是你,燕十四,怎么会是你?”
“回主子,自从去年燕十三死后,前首领便对林秀心存怨恨之心。她认为若不是为了林秀,燕十三也不会死。今年年初,有人鬼鬼鬼祟祟地前来找她,经过奴才细致的查探,查实那人便是何郡王府的人。却不知他二人到底所图何事?但前首领一直未作出对组织有损害的事情,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