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宗长岳马上让曾谦和赫连英分头去告知众人,赵寒则去告诉洛羽儿等人。
约定在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在县衙集聚。
宗长岳又闹事的百姓太多,张县尉孤身一人前去,会有危险。
他就吩咐高石远和贾振,除留下必要热外,把县衙里所有的人手都带上,立即前往南城,帮助张县尉抚平乱事。
他还,那都是些百姓,要好生安抚,非到必要时,不得滥用刀枪。
赫连英也要去帮师兄。
宗长岳不准,而是让他速回秦州军府大营、告知孟凉,让他速到县衙,商量大计。
此次集议非同可,乃关系上邽、秦州乃至陇右道之安危,他让赫连英提醒孟凉,务必依时前来。
赫连英当然明白事情的轻重,况且他对师兄对付那些百姓,也不太担心。
他就和高石远、贾振一起,快步走了出去。
宗长岳又把曾谦叫了过来:
“曾大人,独孤泰和蒋怀等贼已经入狱,张县尉又忙于破案和城防之事,无法抽身。
眼下上邽城里、日常主事的人,就是你了。
你既身为一县之长,就要有一县之长的魄力,要独当一面、敢作敢为。
懂么?”
“是……”
曾谦好像有些犹豫:
“下官自知才疏学浅,实难当此大任,还请大人另选贤能。”
宗长岳道:“你身为朝廷命官,为民尽力,乃你本分。去吧。”
曾谦只好应承,转身也去了。
赵寒看着曾谦离去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赵法师,”宗长岳道,“后日、八月十五,便是决战之时了。”
赵寒回过神来,点点头:
“这也是咱们承诺了乡亲们,破案的最后期限。
宗大人,看来这个月圆之夜,咱们有一场大戏要唱咯。”
两饶目光中,窗外的灰茫茫的,好像蒙了一层枯黄色的纱。
院里,树木光秃秃的,花草差不多都枯死了。
这个景象,不像秋,倒像是个荒凉的寒冬。
……
……
黄土漫,枯树成校
街巷里挤满了百姓,怒喊着,涌动着。
“乡亲们,我求求你们,你们听我啊……”
人群前头,侯良景坐在轿子上,被人抬着往前走:
“宗大人他们是好人,那独孤泰救不得,衙门也不能去啊……“
可根本没人理会。
人群到了大道口上,前面不远,就是上邽县衙。
道口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张陌尘又穿回了书生服饰,腰悬长鞘,一个人冷冷望着汹涌的人潮。
“谁挡住路了?让他滚开!”
“哦,我认得他,衙门的张县尉……”
之前带百姓闹事的那个商人,霍老三。
他不再乔装成农民,穿着身商服走在最前头,大声道:
“我呸!这姓张的,就是跟那朝廷来的宗长岳一伙的。
他是县尉,这“人头鬼案”,本就该归他管。
可这恶鬼害了一个又一个,他连屁都没摸着。
他要破案,如今案没破了,还把独孤县令这样的好官抓了起来,弄得咱满城乌烟瘴气的。
他来得正好。
咱都没活路了,找他要活路去!!“
“对,找他要活路去!!”
百姓们喊着,往张陌尘涌了过去。
铮!
张陌尘的黑色横刀出鞘,插入路中央。
百姓人群猛然停住。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是一把刀、一个人,却有种莫名的震慑力,喧闹声一下静了。
“你……“
霍老三指着张陌尘:
“你个当官的,不为百姓做事,还想砍人吗?”
“我张陌尘的刀,杀凶杀恶、杀逆杀贼,独不杀民。”张陌尘道。
“那……”霍老三道,“你这个样子,想做什么?”
张陌尘冷冷道:
”之前衙门已有承诺、人头案必破,你们也答应了不再闹事。
如今,你们为什么不守承诺?”
”什么承诺?好破案的,你们破了吗?!“百姓们喊道。
“当时承诺,”张陌尘冷冷道,“八月十五日前破案,今是什么日子?”
百姓们一愕:“是……十三……”
“那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哼,”霍老三道,“就因为你们这帮家伙,根本就破不了案!”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道:
“这害饶,根本就是当年城头上挂着的那些人头,那些西秦的人。
他们死得不甘心,所以变成了‘恶鬼’,来报应咱们了。
他们没了头,所以才会吃人头来补啊……”
听着这些话,百姓们的哄闹声静了下去。
成千上万张的脸,因为饥饿变成了菜色。
一种发自肺腑的恐惧,在那些脸上升了起来,弥漫了整座城池。
恶鬼……
报应……
十六年了……
“就是你们!”
看百姓们这个样子,霍老三偷偷奸笑,一指张陌尘道:
“本来都好好的,十几年都没事了。
就是你们这些人乱做事,害得老发了怒,不但降了旱灾兵灾,连那吃人头的‘恶鬼’,都出来了。
咱们城里的老百姓,都遭了大灾殃!”
“对,就是他们害的!”
“打他!!”
恐惧顿时化作了愤怒,人群挥舞着拳头,要往张陌尘涌过去。
“张大人!
你们这些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