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人不是青才饶新生儿,而是另有其人。”
孟凉和侯良景一愕:
“谁?”
“一个明明已经死了,却又好端端活着的人。”
坛下的黑袍身影缓缓转头,望向祭坛上的,那个黑袍身影:
“十六年前,西秦亡国之君兼水兵马镇军大元帅薛仁越之子,西秦的东宫太子殿下。
薛、定、南!”
……
……
上邽城里,杀声四起,火光冲。
巷陌之中,到处都是骑马砍杀的胡人兵卒,和惨叫逃走的大唐百姓。
鲜血、尸首,在阵阵的热浪中,堆成一大片。
一个满头散发的妇人,抱着个婴儿,跟着人群逃跑着。
哎呀……
妇人被什么一绊跌在地上,怀里的婴儿脱手滑了出去。
妇人挣扎爬起,想冲过去抱回孩子。
人群里,有几个男子也想过去帮忙。
嗖……
一支羽箭飞来,插在妇人和婴儿之间的地上。
妇人吓了一跳。
惊叫声顿时四起,人群哄地走得一干二净,再也没人留下来帮她。
黑暗中,两匹胡马奔来,停在了妇饶面前。
马上坐着两名胡骑,马鞍上,绑着一大捆刚抢来的珠宝首饰。
两人看着妇人,嘴里咕噜咕噜着什么。
妇人吓坏了,想转身逃走,可她却走不动。
眼前胡马的脚下不远,哇哇的婴儿哭声不断传来,刺痛了一个母亲的心。
她突然双膝跪下,哭道:
“胡兵大人们,我们只是老百姓,我们没犯事啊。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娘儿俩吧……”
嘿嘿……
一把胡弓拉满,箭尖对着地上的母亲。
长矛也举了起来,对准了马脚下,啼哭着的婴儿。
马上,两张脸露出了狞笑。
“她还不到一岁啊,大人,放过我们,放过我们这些百姓吧……”
胡弓放,长矛落!
铛铛!
两声大响,箭和矛同时折成两段!
两个胡骑感到自己的手,好像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正想有所反应。
可他们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头竟然飘了起来,脱离了身体,飞向了夜。
黑夜里,一声马嘶。
马上,高石远铁索长刀回鞘,看着两个倒地的胡骑无头躯体:
“该死的东西,连妇孺都不放过!”
远处街巷里,又跑来了十余匹胡马。马上,胡骑们的刀和弓箭同时举起,对准高石远。
地上,妇人吓得不敢动弹。
高石远手一按刀柄,喝道:
“抱上孩子,走!”
妇人突然醒悟了过来,向他磕了两个头,冲过去抱起婴儿,往街巷深处跑去。
那些胡骑没人理会她。
他们都死死盯住高石远,马匹走着碎步,把高石远包围在了中间。
一个胡骑头目的弯刀指着高石远,了一句什么。
一名胡骑拍马冲了出来,胡刀往高石远砍了过去。
高石远哼了一声,正想出刀。
又是一道寒光,夹着劲风破空而来!
铛!
一柄长枪,硬生生地撞飞了那个胡骑的刀,从胡兵的胸膛上插了进去。
一匹骏马,从包围圈的缺口冲进来,在高石远身旁停住。
赫连英坐在马上,一下抽回了长枪,胡骑身躯颓然倒地。
“赫连兄弟?”高石远道。
“高大哥。”
赫连英道,“这些胡贼,交给我了。”
高石远看着赫连英,忽然哼了一声,举起了手里的长刀。
刀尖,直指赫连英。
赫连英一愕:
“高大哥,你这是……”
那些胡骑也是一愕,十几把准备放箭的弓,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