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
赵寒道:
“只是,这里面还有几个疑点。
首先,如果这案子真的是那些突厥人弄的,那为什么,他们会把那个黑色袋子也放在沉船上?
很显然,那黑色袋子里的东西,对他们非常重要,应该好好地运送和保存才对。
为什么他们居然会这么傻,会把那东西他们自己要弄沉的船上?
等那东西沉到了河底,然后再去打捞?
他们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李希愚若有所思。
“其二,”赵寒继续道,“船上的那些干尸。
他们要把船弄沉,杀人灭口,这是可以理解的。
那就直接杀了人,毁尸灭迹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把干尸弄成那个模样?”
说到这里,赵寒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在上邽城里,那些无头尸首的奇怪姿势。
“这些干尸的古怪样子背后,”他说,“一定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
李希愚点头道:
“这个案子,果然是错综复杂。
不过,如今我们也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线索了。
虽然那延永寿已然身故,但这受贿名录上的官员,人名都很清楚。而李某在扬州多年,对手下的这些人,也可算非常了解。
是否,可以从这些人的身上去查?”
赵寒道,李大人所言甚是。
只是据我估计,以那些突厥人的行事缜密,他们是不会随意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这么多人知道的。
这也正是,他们为什么要选一个中间人延永寿,来给他们分发贿钱的原因。
我想,那些接受贿赂的官员们,他们只知道延永寿,而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去查那些小官,恐怕会事倍功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李希愚道,赵法师说得是。
而且,这个窝案所涉官吏众多。
一旦大规模查起来,必会造成扬州官场大乱,衙门运作瘫痪。
这对眼下,受沉船案影响、人心浮动的扬州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如今这案子迫在眉睫。
若不能查那些小官,那赵法师您说,应从何处着手?
“找突破口。”
赵寒淡淡一笑,指了指卷册上的,那个神秘的突厥商行名字:
“就是这个,阿悉结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