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大唐第一神探>第四十四章 血书

火折子亮起。

昏暗中,眼前是一个寻常的卧厢。

一案一椅、四面是墙,摆着张紫檀木榻,简朴而不失别致。

没有厉鬼、血光,什么都没有。

外面都查看过了,这厢房,是院里最后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了。

那厉鬼,又或者那个被“鬼缠身”的人,究竟藏哪里去了?

赵寒两人在屋内搜了起来。

洛羽儿走到长案旁边。

杨木为案、长板做足,案头有书有画。

书五册,诗书礼易春秋。

画一幅,高山流水琴师。

散落案上,积着一层厚尘,好像许久没人翻看过了。

这画画得真好看。

心里称赞着,洛羽儿顺势往案下看去。

地上满是尘土,案脚下,好像有个小东西躺在那里,看不太清。

洛羽儿蹲下身去。

微弱的火光中,一点红色照入眼来,鲜艳如血。

“这里有东西!”

身影闪动,赵寒已经到了,火光明亮了许多。

“小心,那东西上面好像有……”

“是张纸。”

赵寒已经把东西拿在手上,左瞧瞧右看看。

“赵寒!这么模糊,也不知道有没危险,你就拿起来啦?”

“拿起来看不模糊。”

“……好吧,可我明明看到,上面有些血色的光,跟厉鬼身上的很像。”

“不是血色的光。

是血。”

赵寒把东西递给洛羽儿。

一张硬黄纸,像是从某本书上撕下来的。兴许是年代久远,纸质变得很脆,好像稍用力就会捏成碎片。

纸上都是尘,有几个红色、带纹路的点。

“手指印。”洛羽儿道。

“还是血手指印。当初撕下这张纸的人,应该受了很重的伤。”

赵寒把纸的背面翻了过来。

火光下,许多个血红的行书大字,森然在目:

“夜送戎人出山,本意此事就此了结,多年之辛劳、山民之生计,幸而得存矣。

怎料横祸飞来、杀伐纷乱,实大出吾之所料。

今身被重创,心知命不久矣。

然吾命事小,民生为大。

故舍尽余息、留此血书,将其前因后果一一阐明,交与……上呈后来诸位大人钧鉴。

唯此,方可知此事之波谲云诡,实非我谷中乡民所能为之,非我秦安里人之罪也。

此实乃,世所罕见之大诡案……”

行文到此,戛然而止。

血字歪歪斜斜的,似乎书写的人的手一直在抖。可一笔一画之间,依然暗含行云流水之意。

洛羽儿陷入了沉思。

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她已经猜出,写这封血书的人是谁了:

“这应该是徐继贤和厉鬼斗法受了伤,回到这儿写的吧。”

赵寒没答话。

他仔细看着血书的每个细节,喃喃着上面的字。

这院里,厢房就只有眼前这一间,毫无疑问,这就是当年徐继贤的卧厢。

虽然这血书没有落款,可它掉在这个屋里,这上头的字,和案上画作题诗的字迹,又非常相似。

里头说的内容,也正好和我们推断的情形吻合。

所以,羽儿说的没错。

写这封血书的人,就是徐继贤无疑。

夜送戎人出山,横祸飞来、杀戮纷乱,身被重创、事已危殆……

看来在这点上,徐望贤和曹庸并没有撒谎。

高昌使节出山的那晚,确实发生了大屠杀。而徐继贤自己,也是在同一个晚上,与厉鬼斗法不敌,被害重伤而亡。暴君的专宠

赵寒看着那张纸。

照推断来看,这信的另一页,应该就是刚才那厉鬼冲进来取走了。

可这浮云斋是有“阵界”保护的,之前那股妖雾就进不来。这厉鬼也是邪祟之物,它怎么就进得来?

要说,是因为它鬼力强横,硬闯进来的。

那它早就可以这么干了,何必等到今晚,才来取走这个重要的“证物”?又为什么不全部取走,却还留下一页呢?

他环顾了一眼四周。

“信它拿得走,可人,它还逃得掉吗?”

“对!”

洛羽儿道,“那个鬼缠身的人,一定还在这里头,搜!”

两人马上又搜寻起来,可把厢房搜了个底朝天,还是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不应该啊……”

赵寒四顾着,随意往木塌上一坐。

屁股下,一些凹凸感传来。

火折子立即照去。

紫檀木塌透着香气,一个怪异的图案现了出来,画的是两个物事。

左边那个像是一棵树,树上挂着七个大大的、果实一样的东西,长着触角似的长毛。

右边那个有头有脚,手脚挥舞着,像是个人,在和那棵树玩着什么游戏。

看图案的纹路,应该是用石头之类的物事划出来的,笔画非常简陋。

“这也是徐继贤画的?”洛羽儿道。

“不像。”赵寒摇头。

“也是,案上的山水画得多好啊。可这幅这么潦草,就算是个刚学画的孩童,也比这画得好吧。”

赵寒思索着。

今晚这浮云斋里,真是奇遇连连。

尸首,妖雾,法阵,阴尾,血书,厉鬼……

眼前,这又是一个古怪的“线索”。

就像羽儿所说,这不可能是徐继贤的画作。

那是谁画的?徐望贤?

更不可能。

如果厉鬼真的附了他的身,那他隐藏踪迹还来不及,怎么会在这里画这么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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