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灷浩初脸色大变,失声道,“你……”但到底是曾经飞升的大能,才说了一个字便硬生生的转换了话头,“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就不是东灷浩初了!”他又扭头看向南寒家主,“世伯,您就看着她在这里胡言乱语?”
南寒烟自然不是胡说,她确定这人是元经亘自然是有依据的。
首先,她在东灷浩初脖子上看到了和夏凤青一模一样的吊坠,她敢肯定这个不是夏凤青那一个,因为今天她去看被她关起来的夏凤青时,那个吊坠还挂在她的脖子上。而这个吊坠,是当初元经亘留给后人的。当然这也只能说明附到东灷浩初身上的人和元经亘有关系,并不能确定就是他。
真正让她做出这人是元经亘的猜测的,还是那次东灷浩初遇到玄阳子时的反应。当时,东灷浩初看到玄阳子,先是震惊,然后有些惊喜,最后才是害怕,害怕的同时他还做了一个动作:抬起袖子,可袖子已经抬到了下巴处,他却突然又放下了。
一个认识玄阳子,知道玄阳子已经‘死’了,又因为看到他还‘活着’而高兴,然后会害怕被认出来而想要遮面,这个人是元经亘的可能性已经无限接近于事实。
再加上今天晚上,东灷浩初来了秘境,且他破阵的手法相当熟练,熟练到仿佛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布置的,现在他要拆除一样。
所以,南寒烟刚才就诈了他一下,结果也和她想的一样。
这人就是元经亘!
南寒家主虽然不知道南寒烟为什么说东灷浩初是元经亘,但和东灷浩初比起来,他自然是更相信南寒烟。而且刚才东灷浩初那变脸的样子,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代表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
烟儿是对的!
他就是元经亘!
万年前给四大家族设下秘境的元经亘!
南寒家主闲闲的抖了抖衣袖,抚了抚上面根本不存在的褶皱,撩着眼皮看了一下东灷浩初,“是不是胡言乱语我们心中自有评判,贤侄还是先把我刚才的问题解释一下吧。”
东灷浩初一噎,转移话题失败,心中不由有些着急,目前这个情形对自己相当不利,这具身体的修为只有筑基大圆满,任他万般手段,没有修为,什么也做不了。
玄阳子从南寒烟叫出‘元经亘’后就一直在观察东灷浩初的反应,可看来看去,他的反应都证明了他就说自己那个小徒弟。他的心不断下沉,虽然已经历经万年,但元经亘有些小习惯还是一点没变,比如他着急的时候,右手会下意识的扯自己的衣袖,还会不停的转圈,现在这种情况不允许他转圈,但看他不安躁动着的双脚,就知道这是他努力克制后的结果。
玄阳子叹了一口气,“经亘,你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连我这个师傅也不认了?”
东灷浩初看向玄阳子,眼中流光浮动,嘴角动了动,但到底是没说什么。这个师傅对他确实是很好,如师如父,抚养他长大,教他做人的道理,传授他法术,引导他走上长生大道。甚至师傅当年早早离世也为了他。
可他不能认他,这个时候不能认他,人了他,他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此时,他心里还有些埋怨,师傅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为什么要逼他,这让他怎么选?
他将头转向了一边,不再看玄阳子。
玄阳子眼中的期待一下子就灭了,南寒烟就感觉他的身影都淡了几分。
“既然你不愿意认我,那就不认吧。我们的师徒之情今日断矣!”
玄阳子这话一出,东灷浩初猛地转过头,瞳孔微缩,嘴唇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说。
玄阳子却是不再看他,他看向夜空,自顾自的道,“我第一次听说四大家族的事情的时候,心中还在怀疑,这根本就是照着五行周天大阵设计的,可无行本来相生相克,循环自成一体,根本不需要献祭变异灵根便能自行运转,可四大家族却要代代献祭变异灵根的神魂才能维持阵法的稳定。”
“后来,我到四大家族的秘境查看了,这这确实是五行周天大阵,但却是一个残阵,它只起了一个困镇的作用,最重要的能量转换却被抹掉了!我原本以为你当初是来不及完成整个大阵,现在看见你,我才知道为什么。你是为了自己!”
“你从小就天资出众,加上心智非凡,我从不怀疑你将来能飞升,可我却卜出你将会给整个大陆带来无边血色,我当时焦虑难安,花了十年时间,耗费了千年寿数,终于补出了一线生机。”说到这里,玄阳子笑了笑,笑声之苍凉让周围人都跟着心酸,“可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为了自己,弄了一个残阵,你让四大家族的变异灵根代代替你牺牲,永世不得轮回。”
南寒家的人都支棱着耳朵听玄阳子的话,正听到关键的地方,谁知道他却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一时心里挂耳挠腮,恨不能摇晃着他,让他别追忆过去了,对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还追忆什么过去!你说的感天动地,他会感念你的付出吗?屁!他只会觉得你别有目的,你不为他考虑,你想让他牺牲自己拯救别人。
“你当初根本就不是因为没有时间布置完整的大阵,你是……”玄阳子闭了闭眼,“你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自己不被吸入阵中,作为阵法启动的能量被消磨致死。”
“阵法初成之时,需要大量的五行灵气来启动阵法,加上你要镇压的这人也是上界之人,需要的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