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越深,早晚温差越大。
尤其桉城这样四季鲜明的城市。
车子碾过庭院,昏暗的夜色下叶卷花飞。
焦枝枝走下车,冷风一灌,不由打了两声喷嚏,她拢了拢紧校服。
“怎么,你家饭做的不好要去我家蹭饭?”时墨回头望着风中瑟缩的少女,仿佛下一刻会被风带走。
他恍惚,为什么一次两次的他不觉在担心她?
少女走到他身边,黑亮眼眸似天空最亮的星,她扁扁嘴,“不是。”
焦枝枝心里正忖着周六借车的事,要问他借吗?还是让爸妈给她配台车,方便以后出门?
“那你像个跟屁虫跟着我干什么?”时墨盯着她,声音微冷。
她确实决定做跟屁虫来的。
没想到无意被他说中心思,焦枝枝垂目摸摸鼻子,一时不知道怎样开口。
“嘿,是我让枝枝来家里吃饭的,听听你这口气。”孟兮适时出现,打破两孩子间静默。
焦枝枝欣喜地看向干妈,孟兮则朝她使劲眨眨眼睛。
时墨懒得戳穿他老母亲把戏,兀自迈开腿离开。
“儿子,开饭啦。”孟兮在后面喊道。
再下来。”某少年丢下话,人已离远。
焦枝枝对孟兮说了句“干妈,我也去哈。”忙不迭去追某少年。
……
“时墨哥哥,你关什么门啊。”千钧一发,焦枝枝用脚挡在门缝,面部有瞬扭曲。
时墨摔开门,脸色说不出得难看,“你一直跟着我干吗?”
某少年身高优势和寒冽气势瞬时间犹如泰山压顶、逼近,焦枝枝忍不住身体往后缩。
反应过来,随即又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她实际是个大人,怎到怕起他来。
焦枝枝挺了挺直腰板,方觉找回些气场,她大人有大量笑笑,“我就是个跟屁虫。”
哼!我就是个跟屁虫怎、么、了?
另一面,焦枝枝内心的小人叉腰叫嚣。
某少年神色凝滞了会,似被气乐,他忽翘起唇角,这一笑犹如和风细雨扑面而来,焦枝枝登时傻眼。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就不是吗?
这顷刻之间变化着实让她看不透。
时墨自若地退开两步,双手插兜,语气显然放缓,“说吧,跟着我干吗?”
焦枝枝干笑,心思百转间已想好话,说,“你吃完晚饭来我房里听我弹钢琴可好?”
时墨喉咙动了动,没作声。
焦枝枝扯着他手袖子摇啊摇,仰着脸,眼里盼星星盼月亮。
“不方便。”某少年沉默半晌,蹦出三个字。
哈,焦枝枝心里发笑。
这次是,中午在校门口也是,她发觉某少年挺传统,特别注重男女之大防。
前世她怎么不知道。
看到他这么“可爱”一面,焦枝枝哪里舍得放过,她故作天真问,“时墨哥哥,你在说什么?”
时墨抿嘴,认真地注视她眼睛,长而漂亮的睫毛,轮廓细腻的双眼皮,眼神纯净无邪。
顿觉懊恼,他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时墨哥哥……”焦枝枝软软唤他。
某少年没来由妥协,“好。”
焦枝枝高兴地合不拢嘴,“我回去准备准备。”
跟着又跑回来冲他吐吐舌头,“麻烦告诉干妈,我回家吃饭。”
时墨站在原地蹙眉,心中却想:”她要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