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专心充当看客的周光举,不仅开了金口,还颇为隐蔽地拉住了他父亲周启曜的衣角,使得后者一时间没能随大流“勇退”。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到了周光举身上,他方才续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范家小姐这般的倾世佳人,有不下一位的爱慕者,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我看傅公子与李少侠,既然是师出同门,又年纪修为相仿,不如就来一场决斗,谁赢,谁抱得美人归,岂不能服众?也应天理啊!”
话音一落,那些恐被一触即发的大战殃及连累的宾客们,纷纷附议理应如此,又赞叹周光举的才智与冷静。
然而,傅让易却冷哼道:“本就是板上钉钉的婚事,岂能行如此儿戏之事,再生变故?”
周光举却是耸肩道:“侄儿只是提议罢了!看来傅叔叔对令郎,是没什么信心啊!那就当我没说过喽!”
此话一出,傅让易原本已经在周光举身上收回的目光,再次落下,并增添了几分杀意。时至此刻,他已经深入设想到了某些可能。
周光举则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无视了傅让易的死亡威胁。
“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提议,自古美人配英雄,说得过去!既然各有各的道理,说不清道不明,那就直接点,干脆打一架嘛!”
比起其它的附议之声,这一番赞同来得格外有分量,只因说话之人,便是那越东战神-温庭芸。
“温庭芸,像你我这样的身份,不应该对这件事过多的表态。”江震轩的语气依旧冷峻且严苛。
温庭芸撇嘴笑道:“哇哦!今天的阿轩好严格啊!”
江震轩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是要对谁严格,只是先辈们定下来的规矩,我做后人的应该要遵守。”
温庭芸摇动折扇轻轻扇动鬓发,摇头笑道:“可我就不是玄门中人啊!我们花间派是中立的自由教派,只是眼下的局势,促使我们站在一起而已。你还说你不是严格?”
这会儿,江震轩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两人的交情虽说谈不上深厚,但彼此也算是认识许多年了,切磋过,也并肩过。所以,交流起来自然无需客套,或是着重敬语。
但其他人可瞧不准这两位顶尖高手的关系,只觉得单纯从谈话上分析,这里头多少有点针锋相对的味道。
殿内的气氛一直在往古怪的局面上发展,所以这种猜测变得极具可能性。在足够紧张的局势中,这两位元神期强者要是也掺和进来……许多人已经开始在心中酝酿着离开此地的说辞了。
“我接受这个提议!”
傅励驰忽然收起了他手上的飞剑,但他收剑的方式,可比他所说的话更让人瞩目。只见得那把如星河流转的星愿剑,竟化为一道星光没入了他的眉心中。
剑,是上品飞剑的品貌,在场中的识货之人比比皆是,自然是能够分辨。但能够被蕴养在剑主体内,以肉身窍穴为剑鞘的飞剑,只会是本命飞剑。
而一柄本命飞剑,在它的剑主手上,威力还能超出其品阶范畴!御剑时,消耗的灵气也会更少,剑术神通的施展也会更快,很是可怕!
“你我之间,也该是时候,分出一场关乎生死的高低了!”傅励驰手中无剑,可身上的气息却是更凌厉了!
李卫真用双手分开挡在他身前的罗毅成与断天情,当他与傅励驰之间再无阻隔后,便笑着点头道:“求之不得!”
“小驰!”显然,傅让易对此很是不满!
傅励驰苦笑道:“这是孩儿的婚事,请让孩儿,自己做一回决定吧!”
傅让易板着脸,不置可否地道:“你最好心里清楚,你自己在做些什么。”
得到长辈的宽容后,傅励驰又再望向李卫真道:“如果我输了,无论她愿不愿跟你走,今天这个新郎官我都是当不成了。可如果,是我赢了呢?你的代价又是什么?”
李卫真竟是不假思索道:“我会自断一臂,这彩头够吗?”
傅励驰的语速也是相当的快,“两只手!”
李卫真毫不怯懦,“就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