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誉半躺在床上,双手背在脑后,正在考虑公司新项目招标的事情,突然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刚好对上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神。
原雅舒被看的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拉紧身上的浴巾,头发随之披散开来,湿漉漉的滴着水,别有一番风情。
然后,她又嗔怨许嘉誉干嘛坐在自己的床上,后来想着干脆不理他好了,一边裹着浴袍,一边慢慢挪步,想绕过中间的大床,到后面的衣帽间取衣服。
低下头,假装房中无人,向衣帽间走去,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股炙热的风,带着强烈的男人气息。
一抬头,刚好栽进一个温暖厚重的胸膛,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啊。”
原雅舒捂住浴袍,惊叫一声,连连后退几步,两人就这样对峙站着。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不知过了多久。
许嘉誉首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沉默:“我去洗澡。”
“哦。”
原雅舒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要洗澡就去洗嘛,跟我说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要我帮你,我现在可是个伤号,自顾不暇呢。
她见许嘉誉无动于衷,晃了晃包扎的手臂,道:“我受伤了,不能帮你。”
帮……好奇怪的一个字。
他要洗澡,为什么要帮忙,这是什么诡异的想法。
原雅舒的脸刷的通红,脸上堆着阴阳怪气的伪笑,赶紧挪开步子,侧开身子,让许嘉誉过去。
许嘉誉倒是不敢再得寸进尺,从她身边擦身走过。
那么宽敞的路,他非要从原雅舒身边擦过,好像故意占便宜似的。原雅舒憋着嘴,看着许嘉誉闪身进入洗手间,只能自我安慰:“算了,我不跟他计较,谁叫他是老板呢。”
她进入衣帽间取了衣服换上,随后又进入阳台,将阳台打开让凉风吹进来,就这样坐在风口,轻轻揉着头发,让风把头发吹干。
头发吹干之后,原雅舒把窗户关上,回到房间,一抬眼,发现许嘉誉还是躺在自己床上,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之后身体一瞬间就绷紧了。
这是要同床啊。
说好的协议婚姻呢,可没说要履行夫妻责任啊。
原雅舒披散着头发,僵硬的立在床前,一副懵懂的可爱样子。
许嘉誉突然觉得身体里藏了一只巨兽,正在蠢蠢欲动,真想尝尝这个饕餮美食。
他咽了咽口水,移过视线,将那份冲动的基因压制下去,沉声道:“今天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休息?
跟一个危险分子同床共枕的休息?
原雅舒不愿意,她在床边坐下,还是忌讳自己的身份,总想核实一下,可是她是个直肠子,学不会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和未婚妻因为什么分手?”
原本安静享受的罗霂猛地抬起头来,不禁觉得这个许嘉誉人怎么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来。
因为什么,也不是因为她,她不过是他盛怒之下的一个错误的决定。
虽然他决定将这个错误的决定继续下去,并且扭转为正确的决策,但并不意味着这个女人拥有质问自己过去的资格。
他对婚姻态度很虔诚,愿意把不平等的婚姻关系进行下去,所以对原雅舒的态度也一直都很包容,但并不意味着原雅舒可以挑他的软肋,刺穿他的伤疤。
一阵低压的沉默,原雅舒感觉自己问了蠢话,识相的站了起来,等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暴风雨。
许嘉誉浑身都散发出一种震慑人的恐怖气息,深沉的眼眸沉了又沉,仿佛要将人吞噬其中。
可是在看到原雅舒一脸的大义凛然之后,觉得这女人还真的是刀枪不入。
你强,她比你还强悍,就没见她认输的时候,从来都是泰然处之,一脸的决绝。
“休息,各占一边,我不动你。”
经商之人最忌讳家宅不宁,许嘉誉不想吵架,寥寥几句便翻身翻进被子里,盖好被子睡觉。
原雅舒期待的吵架居然没有发生,见那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确定他睡着之后,她在床的另一边,轻轻掀了被子,钻进被窝。
厉司雅睡的很谨慎,好在一夜太平,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她伸个懒腰,看着从窗户射进来的微光,给自己道了声早安,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起床,不敢闹出一点动静。
另一边的许嘉誉还在沉睡,并不想吵醒他。
她不是很想见到许嘉誉,见到了也不是很想跟他说话,所以能不打扰就不打扰吧。
原雅舒换了运动服去跑步,虽然受了点伤,但并不能改变她坚持十几年的习惯。
这是她第一次去观察这个别墅,占地几千平方米,看起来就像个古堡,就算跑步也要半个小时才能跑完一圈。
别墅内是新装修的,又联系到他有个未婚妻,大概是为了结婚而准备的婚房。
可原雅舒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许嘉誉突然改变主意。
昨天不过问了一下,没想到居然生气了。
原雅舒也敢肯定,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自己就是个倒霉蛋,不小心撞到他枪口了。
为了避免看到许嘉誉,原雅舒特意拖延时间,在别墅里面绕来绕去,等到九点之后,确定许嘉誉已经去,才慢吞吞的回到房间,看房内无人,索性放肆的脱掉衣服,不紧不慢的套了浴袍,路过镜子,便扭头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自己吓死。许嘉誉刚好坐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