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悲剧?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也只能长叹一声替它惋惜而已,烟消云散,世间再没有这个人,以后也不会再有这个人的魂魄,没有了它的一切痕迹,甚至我们都不知道它是谁,那史书上的,骂名终究是骂名,斯人已逝,却即便是骂名也没什么意义了……
耳旁一声大喝打破了我的思绪:“小子,我们这次出了多少力气,你自己说。”
听见鬼仙牛头的那一嗓子吆喝我急忙回过神来:“牛头老爷啊,二十亿给你就行。”
“不要!”牛头十分坚决的摆手,马面在一边颔首表示同意。
我假装一脸惊讶:“刚刚不是两位老爷要的吗?怎么这会儿却又说不要了?哎呀,谢谢两位老爷体谅,帮我们这么大的忙却还不收我们钱财。”
马面一翻白眼,大骂道:“屁,给我们每人准备两亿,然后捡几个漂亮的丫环烧下来。”
马面的意思很明确了,我们又怎么会不动,我立即假装明白的点头:“一定一定,我一定回去挑几个膀子粗、能干活扔石头力气大的好给几位老爷用。”
“什么?”鬼仙牛头一愣。
“我们……我们要那种……”
鬼仙牛头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说,我瞪大眼睛看着它们一副呆傻的模样:“可不就是那种吗?丫环啊,能端茶倒水、还能干活下地的丫环多好,我给你们每人买十个,一定让它们伺候好您。”
“不是不是……”
马面支支吾吾的不断摆手,可是它似乎又不好意思说,师父他们就站在我身后没有点破,鬼仙马面它们的两个小弟在后面不断的捂嘴发笑。
“娘的!要漂亮的,能睡觉的那种!”牛头终于憋不住的,青一阵白一阵的说完话,然后瞪大了牛眼又朝我一瞪,我看着它们两个浑身的伤势,得了,救了我们一命,就拿这点东西换也算是值了。
瞬间我又想到一件事情:“两位鬼仙老爷,还有一具阴阳尸魔危害苍生啊,您们能不能帮忙把那个家伙也收了,我多给你们烧洋妞儿。”
“什么?”鬼仙马面的口水都快馋出来了,但是它馋归馋,却又摇了摇头。
“不是我们不帮你啊,这些妖物修炼到这个地步严格来说已经不在五行中,难归我们地府掌管了,这鬼煞、三尸神之类的我们还能帮你们顶顶,僵尸那玩意儿说白了就是人死后恶魄在体内作恶,我们只管魂的事儿,可不管魄这玩意儿,这是真没办法。”
我一愣,看向它们:“那能不能把它们体内的恶魄勾出来?”
鬼仙马面一摆手道:“僵尸集天地怨气而生,原本死去的人三魂离体已经去往地府报道了,它的恶魄只能留在阳间等待下一次魂魄合一从而投胎,可是人家的三魂已经到了地府我们不能把七魄也弄进地府啊,阴间可从来没这个规矩;况且话又说回来了,一旦僵尸作恶只有把它们全部杀死才能将七魄弄出来,飞僵以上的僵尸更是七魄已经和ròu_tǐ融合,像阴阳尸魔那种东西已经是七魄和ròu_tǐ完全融合重新产生神智,根本勾不走啊。”
听见它们的话我不由一愣,眼看这个希望瞬间破灭,看来也只有我们自己对付那玩意儿了。
鬼仙押着十三具鬼尸瞬间消失在原地,师父长叹一声,说道:“是非啊!凡事都要自己尽力而为,靠别的力量那终究是身外之物,而非自己所长,提升自己才是最好的方法。”
我点点头,看着这四周的大雨,急忙往里面的军营里走去,所幸往里面还有些帐篷没有被烧,还能避雨,并且这里头上好的被褥都有,无疑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休息机会。
将空净大师的遗体放好,我们用被褥缓缓盖上,军营里也没有香蜡,百宝袋里的黄裱也早已经被雨水打湿,我们无奈,对着空净大师的遗体作揖,送这位有道高僧最后一程。
“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河溪,然后将大师的遗体火化,到时候若能除去尸魔,谁要是还有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那就由他将大师的骨灰连同迦叶禅杖一起送回白马寺,代我们所有人替大师亲修佛塔,一一祭拜。”
师父说完又叹了口气:“大师慈悲,舍身为人,请受我五体投地大礼。”
“我也有一礼。”
“算我一个!”
黄一刀缓缓走进帐内,连同我们所有人一起静静的行礼,祭拜大师!
一夜的雨势过去,天气在第二天终于转晴,四周一片湿气,加之昨夜的大雨,早上显得特别清冷。
黄一刀昨天晚上已经把马匹全部赶过来拴在军营之中,我们并没有骑上马,而是将空净大师的遗体扶在马上,每个人轮换着牵马坠蹬,大师因我们而死,我们只能满怀愧疚的送他一起上路。
人死如灯灭!
大师离开了我们,我抬头看了看天,记得上次是灵儿,为了救我宁愿魂飞魄散……
不觉间泪水浸湿了双眼,我不停的回忆着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最后往事一点点浮现在眼前,为了救我们而死的牛正大哥、云阳镇外打更的张老伯,还有那个看着我笑的很开心的鬼婴……
师父一个年老体弱的人都再次恢复到了壮年时候的状态,而我却一直在沉沦,为灵儿的死耿耿于怀,这一路而来我都满怀心事,甚至从来没有再想过以后。
我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有个目标了,亦或者说是有个梦想或者追求,因为我答应过灵儿,要好好活着,我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