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五里外有个村子,名叫驼背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叫这么个奇怪的名字,我们遍观村中的人,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亦或者妇女,还真没有发现几个驼背的,且这四周山势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至于这个村名让我们有些哭笑不得。
这里有个姓冯的寡妇,在村子里开了个染坊,经常染上几匹粗布拿到城里去换些口粮,村外很多人都知道乱葬岗那里月圆之夜溢血的事情,这种事情已经吓死过好几个半夜在路上回家的醉汉了,所以平常没什么人往这里跑,就连那些当兵的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往这附近靠,所以给沁儿她们找了个还算安全的窝子,我们这才放下心来。
毕竟有晴雪这个女鬼在,还真是没有多少人敢惹,那个偷尸贼走了一个多月了,料想不会没事跑到这里来,再加上薰儿一身利索的身手,我们自然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村子里的冯寡妇可是地书传人的老相好,解兵师给我做了个你懂得的姿势之后,我们就更加的放下心来。
地书传人没有什么别的带的,一块他哥哥留下的紫金八卦镜,还有自己那个罗盘就拿两样东西,师兄背着七星斩妖剑,解兵师身上那把四五十斤重更是寸步不离。
对于他们两个的力气,我是绝对的不怀疑,一路上也就我最是爽快,什么都没拿,倒是身上装了两根口袋,其中一个口袋里有个紫砂壶,是我千辛万苦从地书传人那里唬来的,准备装地髓。
三女哭着喊着要我们小心,我们也不能将她们带到那样危险的境地里去,无奈,我们来到乱葬岗,这里到处都是荒坟烂地,在这下面不远处有个裸露在外的大洞,黑漆漆的,里面似乎还能听得见风声,气息冰凉。
地书传人走过来说道:“这里头已经好些年辰了,露在外面不知道多少土夫子都进去刨过,但是只要一进去,就没见过再出来的,前些年有大兵也进来探过,进去多少人就死多少人,最后这里成了一片凶地,谁看见谁怵,就跟见了鬼似的。”
我们也没多说什么,地书传人拿的那种手电筒都是早就预备好了的,足足有十几只,我们四个人每个人分到了三只,据说这种货不好找,是那些军队里军官们用的玩意儿,甚至能探照看见百米外的东西,很亮,也能用很长时间,还是那伙大兵进来撂下不少尸体,吓的屁滚尿流丢在外面了,到现在都过去三四年了。
有这样的利器对于我们来说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破除诅咒,我们准备了黑狗血和童子尿,如今我们三个都不是童子了,地书传人那个老家伙更是没事就往冯寡妇家里跑,这童子尿我们都不好收集。
我他娘的最是后悔,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成了男人?还他娘的之前最廉价的童子尿现在竟然都还得费了心思的去找。
洞很深,带着一种寒意,但是洞壁很干燥,据说这个洞还是当初四书传人们打的盗洞,原本洞壁全是湿的,阴气成片,因为这十年间地书传人改变风水格局,这里才渐渐变干。
我们从这条盗洞斜斜的穿插而下,大概在洞里折腾了六十来米,这才堪堪停下来,这里的墓砖早就被破坏了,好像还是炸药炸过的。
“那群大兵当年就是在这里用的炸药,结果炸开进去没多久,吓的发疯,全都死了。”地书传人说道。
我们十分无语,里面黑漆漆的,手电筒化作一道亮光照进里面,远远的我们能看到一些壁画,这些壁画太他娘的丰满了,画的人就跟个大胖子似的,每一幅壁画几乎都是这样的画风,待我们进去,才发现,这些所谓壁画不是用笔画上去的,而是在墓砖上凿刻的。
这是一间看不出来是什么玩意儿的密室,大概像个不规则的圆形,面积不大不小,地面上散落着几杆满是灰尘的枪,枪尖的刺刀上锈迹斑斑,早已经失去了往日金铁所独有的光泽。
墓室很干,反正我们也不是专门盗墓的,也不是什么文史专家,所以对这里一窍不通,师兄和我文化水平相当,解兵师跟我们半斤八两,那个地书传人更愣,他学地书的时候,还经常拿上书去村子里找一个老先生给他念呢,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人,竟然是个风水大师,这让我们很是无语。
对面的墙壁上黑洞洞的,一道石门早已经被炸开,里面也不知道有什么,我们缓缓进去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师兄把手伸进那块石门被炸开的边沿处,忽然像是摸到什么东西似的。
“啪”
他一把拉出一长串骨头架子摔在地面上,这突入其来的一幕吓的我们都往后退了半步。
“呸,死了死了,还要害人,真他娘的恶心。”师兄骂了一句,然后我们不禁奇怪。
“老地,你说这里被你从极阴转至阳,风水格局大变,那照理来说在这墓中的尸体应该还没有完全腐烂才对啊,这墓中极其干燥,尸体不容易分解,又不通风,这些骨架上还穿着军装,明显是三四年前那些大兵的尸骸,可是所有尸骨全部干干净净的,一点碎肉都没剩下。”
我说完,解兵师走进去看了看,然后也说道:“里面还有十几具尸骸,也是很干净,尸体腐烂地上会留下一些特殊的印迹,那是腐烂的尸油一点一点蒸干会留下痕迹,可是这里没有。”
老地是我们现在对地书传人的称呼,此刻我们全部进到这间密室去看,却跟解兵师说的一样,娘的,骨头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