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首席司命你更是要知道遵守法纪,可是你今天阻挡我们兄弟两个办差,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外甥,何晋,你还凭什么去当这个司命?”
罚恶司一句话就给何晋扣上了个大帽子,过去在阳间听说书先生讲,说是打仗前都讲究出一个名头,这样才好打着名头,喊着口号去打仗方便。【..】
此刻罚恶司就是给何晋扣了一顶大帽子,然后借着何晋这家伙徇私枉法、纵容自己外甥犯下重罪这一条,好上去拿住何晋。
正当我们一喜的时候,何晋那边忽然一阵大笑,道:“我怎么敢做这徇私枉法的勾当?我这外甥不争气老夫无话可说,可是这帽子扣的就有点大了吧?”
“我非是为我外甥开罪,今天他做的这一切,包括他往昔徇私枉法做下的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罪责,我不会干预你们执法,他犯了罪就是犯了罪,我不会替他徇私。”
这一句话顿时让我们一愣,此刻的情况那就是戏文里讲的那样,一个残害百姓的混蛋终于被抓住了,但是他上头来了个更大的上司替这个混蛋开脱,谁看到这里不恨啊,都把何晋这个包庇自己外甥的混蛋恨得牙痒痒。
可是,此刻他又说出这一番话,自己外甥犯了罪,他承认,那他刚刚跑过来干预执法又是因为什么?这个老混蛋又有着怎么样的后手?
果然,罚恶司问道:“既然如何,敢问何大司命可还有事?若是没事,不要耽误我们弟兄执法。”
“老夫承认自己外甥的罪行,这个小畜牲犯罪纯属我管教不严,但是我何家如今就剩下这一个亲人在地府之中,剩下的血脉早已经投胎几世,这一点亲情我必须保全,就这么简单。”
“说来说去,何大司命还是要插手我们弟兄之事,徇私枉法了?”罚恶司此刻语气加重,脸上更加的面无表情。
“嘿嘿,不敢不敢,我这外甥原本姓陈,我膝下并无子嗣,他随我姓何,也算是我的半个儿子,当年老夫在五浊世界舍死忘生之事你们都还记得吧?也因此,我纣绝阴天宫宫主大人当日亲自颁下一诏,我何晋这一生无论犯下何等大罪,只要不是叛出这阴曹,都可得到一次脱罪的机会。”
说罢,何晋直接解下身上的白色官衣,露出伤痕满布的胸膛,他的胸膛处当真是有些令人恶心。
几乎到处都是伤痕,没有一点皮肤是完好的,前胸后背加在一起总共八个巨大的疤痕,还有无数的剑伤孔洞,在其肩头和肚子的位置,各有两个现在还鲜血汨汨的伤口,上面似乎长着两排牙齿,那里的皮肤肌肉发黑且腐烂的厉害,有的地方甚至生蛆。
“我何晋当年下入五浊世界,随着五方鬼帝平定五浊世界大乱,在那世界当中镇压百年,身上的伤痕或是被修罗厉鬼抓伤,或者是被夜叉鬼帝刺入,经历大小战场三千多回,每次冲锋陷阵在最前方,我受的伤最多,被阴鬼毒箭刺入身躯一千多次,每次刺入浑身血肉糜烂,伤口生蛆,我尚且能忍受下来!”
“数年来,我被那些五浊世界当中的妖孽开膛破肚达到七百多回,如今在这腹部留下的伤痕早已经无法痊愈,当年的北方老鬼帝年迈,即将化道,是我亲自冒着死去的危险将老鬼帝背出,拼着最后一口气将鬼帝送回阴曹,才让这位鬼帝大人投入天人道,不致于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他挽起自己的两条裤腿,那上面哪里有半两肉,小腿到膝盖的位置只剩下森森白骨,何晋老泪纵横,说道:“为救老鬼帝,我被噬魂魔将胸膛、肩上还有后背咬了三口,你们谁不知道那噬魂魔的恐怖?那一口咬上来,噬魂魔死不松口,最后我拼命背着老鬼帝不让他受半点伤害,三只噬魂魔宁愿自己死去,咬着我的三只血盆大口死不松口,最后留在了我的胸膛、后背和肩上,至今已过去四百余年,我尚且每日承受噬咬之苦。”
看着他胸膛上那伤口我一阵恶寒,刚刚看那个伤口处就像是两排牙齿在那其中,此刻一听何晋这说法,当即我对这位老司命生起一种由衷的佩服。
“化血煞那巨大的舌头一口缠来,还好我躲避的快,可是双腿被他的舌头一卷,上面的血肉登时被吃了个一干二净啊,这么多年我承受了多少苦,正因如此,我才被宫主赐下这等殊荣,原本天宫之中的司命身份就相当于十大阴帅的官职,宫主愣是为此给我了首席大司命一职,与你们四大判官职位平齐,赐下我一道免罪诏,只要不是背叛阴曹,滔天大罪都可免死一次,如今我把这次机会给我的外甥,如此一来,请问老夫我还算是徇私枉法吗?”
何晋的一番话顿时让我们无话可说,他的这个外甥的确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是这老爷子那是一位真英雄啊!
舍生忘死,一道免罪诏的确是他该得的,人家真要是拿这道免罪诏来免了自己外甥的罪,那也是无可厚非,毕竟人家的贡献就在那里。
此刻我们对这老爷子刚刚的怨恨当即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同时我们在想,五浊世界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
那噬魂魔、化血煞又究竟是什么样的魔物?
想到这里,看看这老者一身的伤痕,我们还能说什么,解兵师沉默了,甚至此刻师兄也说不出话来。
朱氏女抱着两个孩子不断哭泣,朱进喜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哀伤,对方的功劳那么大,可是自己一家犯了什么错?即便他功劳大,就能护住自己那畜牲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