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离宫的建筑偏向简洁,寥寥的几座宫殿坐落在其中,多数的是铺天盖地的桃林,此时明显不是桃花开放的时候,可这些桃林却是殷红一片,开得灿烂非凡。
夙染牵着扶苏走在这桃林中,画面美得让人落泪,四周的侍女们都是一脸的羡慕,他们这么完美的少主就要嫁人了,不对,就要娶妻了,好伤心。
最终在一座醉乐宫停下,宫门处立着两个侍女,见夙染牵着一个女子,先是一愣,随后才盈盈行礼,“见过少主,少主夫人。”
一路上叫她少主夫人的不在少数,从之前的抽搐反驳,到现在的无动于衷,最欣喜的当然是夙染,拉着扶苏的手踏进醉乐宫的宫门。
两个侍女在夙染的身影消失后凑到一起小声的讨论了起来,在他们的认知中,少主向来是一副闲人勿进,生人勿扰的样子,如今这笑盈盈的样子,着实是难见,何止是难见,简直就是不可能!
少主夫人威武!
夙染带着扶苏直奔一个大殿,殿外依旧中开得灿烂的桃花,满鼻的芬香,醉人心神。
“进去吧。”夙染放开扶苏,冲她微微一笑。
扶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夙染,意思是你不进去吗?
扶苏替她推开殿门,俯身在她耳畔,清浅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呼吸同时传到耳中,“我在外面等你。”
扶苏往后仰了仰,拉开了和夙染的距离,抬脚往殿里去,她一进去殿门就自动合上。
殿中装饰精致,纱幔重重叠叠,一室的清香,这屋子倒像是个女子的住所,扶苏往前走了几步,视线顿时开阔起来,入眼的是一幅幅的画。
每一幅画都只有一个女子,无任何陪衬之物,不同的姿势,不同的神态,或沉静,或调皮,或小憩,每一个描画都入木三分,逼真至极,好似那画中的人儿会走出来一般。
“扶苏。”清润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扶苏扭头看去,临弦正噙着一抹淡笑看着她,一身黑袍,手中仍旧抱着那只白猫,白猫在扶苏转头的一瞬间睁开眼,那双眼睛依旧是诡异万分。
扶苏想起夙寒最后将他带走了,没想到竟然将他带到了这里。
千年前的事情她不想去追究,临弦与她不过一个陌生人,只是心底的不适感在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在千年前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千年前是我对不起你,如今初云已死,我活着不过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临弦目光温柔的望着画上的女子,正是千年前的初云,而这话的出处,自然是在千年前有着画圣之称的临弦公子。
“何事。”扶苏眸色多了一抹温度,对临弦她终究是狠不下心。
临弦看了一眼扶苏,手指抚摸着白猫的背脊,“千年前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初云身后还有人在操控,要的就是你死。”
“那又如何,这都是千年前的事了。”扶苏在脑中过滤着那段记忆,疑点确实很多,只那个九幽玄煞阵就很不对劲,但是这跟她都没有关系不是吗?她现在是玄御扶苏,不是千年前的纳兰苏,她身上肩负的是玄御家的荣辱,而不是纳兰家族的血海深仇。
“阿苏。”临弦喃喃一声,见扶苏面色不太好,慌忙收敛了神色,“千年前的事情不是结束,你要小心。”临弦说完这一句就往殿内去,不在看扶苏一眼。
扶苏看着临弦大步走进纱幔中,心中复杂万分,千年前临弦虽然喜欢着纳兰初云,却始终没有出手伤过她,千年过去,她与纳兰初云都入了轮回,而他独自活了千年,经受了千年的折磨,这个男人的心中一定是极苦的。
不过,千年前的事情不是结束是什麽意思?
扶苏满心疑惑的走出殿门,夙染站在长廊下,眉眼弯弯的瞧着她,夙染就如一道阳光,照进了扶苏冰凉黑暗的心底,带去一丝温暖。
扶苏暖心一笑,刹那间这世间似乎只剩下他两人,所有的事物都黯然失色。
扶苏和夙染说了临弦说的那些话,夙染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千年前的事情我也觉得有问题,那个时候拦住我的人实力竟然在天人镜之上。”
“天人镜...”扶苏喃喃一声,眸色深沉,天人镜的高手在凤邪大陆并不难见,但是天人镜之上的高手,那都已经是屈指可数的了。
如果真如临弦所说,千年前暗中还有黑手,那么和今日背后之人,可是同一人?千年前他的目的是她死,那千年后呢?还是要她死?
最重要的是,千年前,为什么有人想要她死?
扶苏满脑子都被这些念头塞满了,脸色阴沉,这些事情加起来她的脑子在聪明也不可能解出来。
“别想了,有我在。”夙染顺手一揽,将扶苏带进了自己怀中,满脸的认真,这一世他绝不允许她再一次消失在自己面前,现在想起千年前的场景他的心都忍不住抽痛。
扶苏没有理会夙染,而是自言自语的道:“千年前九幽玄煞阵中,啼..我使用了纳兰家族的禁术,按理说是没有轮回的,可是为什么我会转世?”
夙染被忽略,顿时心底不爽,委屈的扯了扯扶苏的衣袖。
手臂上传来重力,扶苏这才回过神,偏头看夙染,满脸的疑惑,“怎么啦?”
“娘子,都让你别想了,以后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夙染捧着扶苏的脸蛋,语气软得要溺死人,扶苏却是满头黑线,拍开夙染的爪子。
“我总不能躲在你身后吧。”扶苏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