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公子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付星津猛的站起来,脸色微变,
下面禀报的小弟子心里也多了些怪异,不过可不太敢不表现出来,只觉得家主听到三公子回来的消息怎么表现的那么奇怪,不应该是高兴嘛:“回家主,刚刚回来的,现在应该已经回到院子了。”
“你先下去吧。”
“是。”
付星津狠狠地把手中的书扔掉,眼神反射出冷芒,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堂有些出神,喃喃道:“他竟然回来了,难不成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付挽尘坐在屋里,手里端着茶杯,疯子进来的时候瞥了他一眼,看他神情,显然这个动作已经保持很久了,他速度极快的从他手里夺过茶杯,端在手里啧啧两声:“这大冷天的你还有喝凉茶的习惯啊?”
“没有。”
“没有?那你端着它是想把它再暖热吗?”疯子把杯子不轻不重的放到桌子上,眼神中闪过无奈之色坐下来:“你到底担心什么呢,要是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找你那二哥呗,在这儿一人惆怅什么。”
“我这心里……总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付挽尘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缓缓道,声音低了几分,
疯子抱臂站起来:“都来到这儿了你要是再像之前那样平静我还真不信了,行了别瞎想了赶紧睡觉吧,反正你那二哥也不会这个时辰来找你。”
他径自走出去给他带上门,付挽尘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也没什么反应,片刻后屋里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然后烛光尽灭,再没了动静。
现在正是夜色渐浓之时,清音派外面的竹林飒飒作响,在暗夜中格外清晰,偶尔还有些夜虫鸟兽的叫声交织掺杂在一起,此起彼伏,听多了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司蓝和山雁两人在一根树杈上面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清音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其实大多都是司蓝在问山雁在答,着实有些枯燥,
而千机默然和帝铭就坐在树下,千机默然虽然侧倚在帝铭的肩膀上可却没有丝毫睡意,思绪万千,大多都是关于今日白天绿鸢竟然毫不犹豫的要置她于死地的画面,
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看向远处幽暗深邃的天空,稀稀拉拉的银星点缀在上空,本该是如此美妙而静谧的夜晚,那些普通的老百姓现在应该已经入睡了吧?
“不要多想,阿默。”帝铭侧头,额头轻轻抵住她,抬头放在了她的脑袋上,
千机默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两人交握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清音派前面一众长老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皆是严阵以待,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突然袭击,
可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一道道黑影刷刷刷从不远处掠过,
夜风乍起,态势更猛,
一众长老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近百道灵力在朝他们快速逼近,当即防备心大作,身上的灵力调动到极致,
千机默然和帝铭皆是一变,立刻站了起来对视一眼,
该来的,来了!
司蓝和山雁也面色严肃掠到长老站立之处,不过按照千机默然两人的吩咐并未立刻凑上去帮他们,而是在暗处悄悄看着,另一个方向,千机默然和帝铭也在静静地看着,
眼见在那一众长老前面的那片空地上此刻站满了神秘诡异的黑衣人,个个神戴面具,足足有百人之多,而在所有黑衣人的前面又是一黑衣人,看来应该是他们的领头人了,
“阿铭,他的灵力太熟悉了。”千机默然暗声道,脸色冰寒,骨节泛白,
这个领头的黑衣人的灵力和那个之前一直跟踪他的人的灵力同出一宗,也就是说,他也是雷神宗的人,
“不出所料,雷神宗的人动手了,不过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动手,看来是仗着有机关破解之法的帮助。”帝铭眼神深邃的看着前面那一众人,
而在他们说话间,空气中也是渐渐的弥漫了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长老们脸色凝重,气氛剑拔弩张,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清音派下手?!”
雷右嘴角溢出轻笑,不过显然长老们并未听见,他又偏了偏头:“对你们下手是因为清音派该灭了,这个理由足够吗?”
“你!你等狂妄宵小之辈,向来那日盗取我派机关破解之法的定是尔等无疑!”一位长老涨红了脸怒喝,
雷右不耐的看了看西北方向,嘲讽的看着前面那些在他看来已经半只脚踏进坟墓的老头子:“废话真多,我倒是真想看看清音派掌门被杀的时候你还会不会说这么多话。”
“快去禀报掌门。”前面最为年长的长老立马低声对后面一位长老说,
雷右瞥了眼,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浓,眼底闪着淋漓的杀意,嗓音粗哑:“对了,这等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少了绿鸢掌门呢?”
“你休要狂妄,就让我来领教你一番!”那长老身形已经疾速冲向前去,一声怒吼,银白色的琴弦泛着灵力狠狠地朝雷右划过去,
雷右冷哼,一掌轰出,带着血红色的灵力迅速蚕食,
“老匹夫,找死!”
一招过后,长老迅速的退至后边,脚下带起了碎屑泥土,那琴弦已然顷刻消失,他眼神凝重的看着雷右,迅速恢复着自己的灵力,一道黑色的灵琴缓缓浮现,
雷右饶有趣味的抹了抹嘴唇,这老头有点儿意思,姑且可以一战,
不急,夜还长着呢,慢慢玩。
“大长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