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归人笛把我们两个拽进去的。”千机默然也纳闷了,
但是那般情况下,也只能说归人笛发疯了,谁知道呢,
疯子本想点头,可觉得她好像误会了点什么:“你说,归人笛把谁拽进去?”
“我和帝铭啊,怎么了?”
疯子哼哼两声,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以我看,黑衣大哥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进去救你的啊。”
千机默然发愣,脑袋如遭重击,什么,他不是被风暴卷进去的?
“你……说的是真的?”
“骗你作甚。”
“可,可是他告诉我,他是被……”千机默然心口堵了下,喉咙发涩,
“也许不想让你担人情罢了。”疯子看着前面付挽尘清瘦的身影,若有所思道,
担人情?
千机默然苦笑一声,她欠的人情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吧?
等下次再见到帝铭,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到了。”付挽尘侧目,
她收回思绪,看前面四柱林立平平无奇的府门端的是隐匿世外的样子,既无威武石狮坐镇,又无弟子把守,四周寂静,鲜少有人,实难和医道世家的赫赫名声联系在一起,
若是无头顶上的付府两字,她真要以为走错路了,
“进去吧。”付挽尘兀自推开府门,里面瞬间又化成了另一番光景,
千机默然还没抬脚又缩了回去,一脸震惊的看着前面巨木茂密,她觉得又回到了灵生山,
这是?
付挽尘袖袍一挥便现出正常的两条青石板路,蜿蜒着通向前面,
疯子惊了下:“之前我怎么没发现这里还有机关?”
千机默然恍然大悟,
原来是护府机关阵,若是有不知所以的人进去肯定要受番罪了,怪不得这门口连个弟子都没有,
付挽尘示意两人进来,顺便回了疯子一句:“那时你昏迷了。”
“现在你不是也没发现嘛。”千机默然笑着进去,
疯子:“……”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他嘛。
付挽尘将两人领到自己的住处,
小路一直蔓延不见归处,青苔乖巧的匍匐在石缝中,片片枯叶静落,平添些孤寂,
视线远望只见一点突兀,再近时才发现原是一斗檐翘立,被四周枯木环绕的竹亭,处处泛着陈旧的痕迹,
疯子左右看着,突然间想起来:“这条路是不是还通往最后面那个药堂啊?”
付挽尘点头,
“这府里有那么多热闹的地方不住,你偏要选在这里,冷清了些。”疯子抱臂走着,
凉风吹过,树叶瑟瑟发抖的颤着,晨间草丛里还有些虫鸣声和着露珠,叫的正是兴奋,
“可定心性。”付挽尘墨发随着白衣轻飘,凛若霜雪,尤甚此间胜景,
三人围坐石桌,一时无言,终是千机默然最先开了腔,
“尘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仇人啊,疯子跟我说了。”
付挽尘抿嘴,仇人?
“也许吧。”他淡然回了句,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底微微波澜着,
“也许?我还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来这两字。”疯子带着七分正色和三分漫不经心,抬头眸光相对,直达心底,
千机默然咳咳两声:“算了,不如我们换个话题?”
“哟,人家尘公子是有隐衷,就是不想对我们说罢了。”疯子伸了个懒腰,带着丝嘲讽道,
可这话刚说出来他心头便泛上悔意,眼珠子乱转避开了付挽尘,
怪他嘴欠没控制住。
付挽尘声音闷了几分:“自身之事,不想牵扯到你们。”
疯子立刻灌口酒缓缓心神,不接下句,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千机默然正想着怎么打破这局面,匆忙的脚步声传过来,
三人视线看去,
一弟子跑的满头大汗,看到付挽尘时眼神猛然一亮,连忙招手:“三公子,三公子!”
那弟子再跑几步,好像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下就连忙说道:“家主刚才咳血了,公子快去看看吧。”
付挽尘瞳孔微缩,侧目看后面两人:“安排好他们。”
“知道了,公子。哎对了!大公子和二公子好像也在那里……”弟子连忙提醒一句,
付挽尘头都没回,脚步加快了些:“知道了。”
弟子呼了口气,袖袍擦了把汗才走向亭子:“疯公子,小姐。”
千机默然眼见这乖巧的小弟子两腮微红,额上又沁出些薄汗,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方便告知吗?”
弟子见她这样问也不回避,
他心道这是公子朋友,而且家主生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外面的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些,并不算什么秘事,
“家主近日老是咳血,公子本来开了药,情况也有好转,但今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又复发了。”
千机默然只嗯了一声,医道世家的事情也不好打听,
“小姐跟我来吧,疯公子,公子吩咐过您的伤不可受寒,还请您快些回去吧。”
疯子没应声,眼神飘忽多问了句:“你家另外两位公子也在那里?”
弟子的脸色一下变得沉重些,讷讷回道:“是啊。”
“怎么了?”千机默然看他一反常态,感觉好像奇怪,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们先走吧。”他的眸光忽闪了下便恢复正常,两腿交叠坐在桌子上,和往常一样喝着酒,
“那好吧。”
千机默然心中猜到一二,但并不想做深究,还是头也不回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