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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本地的风俗,客套一番、讲些谦让的话是需要的。就像县城到黄镇的6路公交车上,经常能看到同时上来亲属、朋友总要为一两元的车费拉得要打架,彼此都表达要为对方买票的意思。但拉了半天,却没有人掏钱。结果售票员不得问他们到底谁买票,这时他们才各自买票。如真是一个人帮别人买了,他﹙她﹚的脸上一定会露出不快的神色。
无谓的客套让帮谢家催客的人感觉很累。一大早就出去,直到中午人还没凑齐。但家里来的客人也是人头攒动了,孩子们欢快的身影在大人中不断穿梭着。只是有几个穿着寒酸、头发凌乱的老妪有点煞风景。
朱雨深没有想到的是,沈兵也来了。一身警服的他吸引了不少妇女,外加几个纯情少女的眼球。显然,他比今日的男主角江风还风光。因为国人对穿制服的人有一种本能的敬畏感,他和别人站在一起,仿佛觉得他就高人一等。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谢五妹父亲要请沈兵来撑场面的原因。
实际上,沈兵只是他的表侄,在来参加酒席的人之中,他们彼此的关系是比较疏的。但在镇派出所上班、穿着气派的沈兵一来,无形中就大大地给他们家捧了场,也在男方家人面前挣到了许多面子。
所以沈兵一出现,谢家父母立马笑脸相迎,把他安排到主桌坐下。又是敬烟,又是递糖果,嘴上直说:“大侄子你能来。真是看得起咱家。耽误你的公事了。”谢母更是冲着房间门喊:“五妹。还不赶快出来给你大表哥泡茶!”
随后。谢五妹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心翼翼地往杯子里放茶叶,倒开水,再放到沈兵面前。同时嘴里小声说:“大表哥请喝茶。”
沈兵一直盯着她看,若干年不见了,当年那个土气的小姑娘已变成了成熟的大女孩。只不过她的身高不尽人意,身子也偏胖。他看得谢五妹羞红着脸,不断用牙齿咬嘴唇。她的整个面容和形象显得很憔悴。朱雨深在另一个地方要苦苦猜想的这张脸,却毫无隐饰地展示在了沈兵面前。或许,她今日的这副表情并不是朱雨深所期望的。
沈兵在一群土气的人中间显得鹤立鸡群,他高大黝黑的样子更是增添了几份威严。他用右手触了一下茶杯,眼睛审视着谢五妹,却没有搭理她。
他在想:一个相貌堂堂、工资收入也比较高,而且人品及佳,目前还在力争上游的朱雨深,怎么连面前这个并非美色的胖丫头都追求不到?难道她还是挑剔的主?或是要求奇高的人?我倒要看看,今天和你定亲的那个人是不是三头六臂!他即刻冲谢五妹大声说:“把你那个江风叫来。我要看看他长得什么样。”
谢五妹听后连忙低着头走到屋外,一会儿就领来了江风。沈兵一看。江风那样子、那德性看了真叫人恶心。他剜了江风一眼,火立即涌了上来。江风却趋步上前给他敬烟。正好此时谢父叫众人都坐到位子上去,沈兵这才压住了怒火没有发作,他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这时,谢家姐妹都过来收拾桌子,收起糖果摆酒席了。谢五妹也过来帮忙。当她走到了几个少妇所坐的那一桌收拾时,她们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屑的神色,并小声议论着她的恋爱史,骂她人长得没什么样子,却蛮能折腾的。
江风走到谢五妹的屁股后面,准备给她帮点忙,结果却什么都没帮上。沈兵的眼光却一直在远处看着他。等谢五妹走了后,沈兵发现江风一改谦恭的面容,而色迷迷地朝那个性感的女亲戚看,并已跟她搭上腔,嗡声嗡气地说着什么。后来,江风帮一个少妇把放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沈兵看到这里“呸”了一声。
等六张桌子都收拾干净后,就陆续上酒菜了。除了主桌外,其他五张桌子都坐的差不多了。主桌边却只坐了沈兵一人,其他人应该是到最后时刻才坐上来。这时,沈兵看到一个和谢五妹长相相似的女人端菜来到他的面前,并冲他笑了一下。那女人问到:“你就是沈表哥吧?”
沈兵没好气地说:“你是谁呀?看上去比我大,别哥啊哥地叫。”
该女子说:“我是五妹的四姐,今天回来帮忙。”然后她贴近沈兵的头,压低声音说:“听说你是五妹前男友朱雨深的好朋友,五妹今天定亲了,结婚也快了,朱雨深现在怎么样了?他结过婚了吗?”
沈兵问:“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四姐说:“我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对五妹始终都很好。不知这个丫头怎么最后还是没有和他走到一起,可能这就是命吧。”
沈兵说:“他被五妹这丫头给害死了,现在人财两空。他一直在等五妹,五妹却要跟别人结婚了,这都是你们家人作的孽!”
四姐连忙说:“我只是随便问问,沈表哥你可别生气。今天可是好日子,要和和美美的。”
沈兵还要说什么,这时他表叔也就是五妹的父亲和江风的父亲一起,把一个年龄大的老光头请到他身边坐下,他便住了口。
菜上的差不多了,江风父母先在主桌落座。谢五妹的母亲、哥哥、嫂嫂在沈兵的侧边坐了下来。谢父安顿好所有客人后,吩咐儿子去放鞭炮,然后他也在主桌坐下了。江风和谢五妹的位子在主桌边上的一桌。
江风的父亲从一进屋开始就咋咋糊糊的,吹得吐沫直飞。此时他别过头去,和江风哪一桌的人大声说着话。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