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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吴宝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就变了。他先是把一个闷着头推车进市场的老头呵斥了一顿,然后斜着眼问朱雨深:“你没有搞错吧?我记得武凤这个肥婆娘那次得了你的那些东西喜欢得不是个事;今天你却跟我讲,你送给她的只是那么几张纸,是她自己花大价钱装裱成那样的,这算什么事啊?
我说武凤是脑子坏了还是咋的了啊?换作我,才不要你的那几张白纸呢!要就要你装裱过的,那还有点样子。
哦对了,我知道了,武凤这人一贯来比较仰慕你,她老是在我面前讲你是文化人,不仅文章写得好,书画作品也很有样子。所以啊,她才把你送给她的几张纸看得那么重。
另外呢,昨天还她告诉我,她已经准备腾空一间出租房出来,等韦泗过来后,让他住。她说这是给你面子,才这么办的。
我的小乖乖,在这之前,我也跟她讲过好几次了啊,但是她就是不能爽快地答应我,搞得我也快要恨她一个洞了。
结果你却轻轻松松就搞定了,我是真的佩服你啊。这不,你看,你一来我就端个凳子出来给你坐;而我自己呢,是一直站着跟你讲话。跟武凤一样,我特妈的也特别仰慕你这个文化人啊,我的小乖乖!”
听吴宝这样一说,朱雨深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随后他站了起来,并请吴宝坐下说话。
吴宝却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我在这里是要工作的呀,不坐也罢。唉,这人啦,干活挣钱永远是第一位的啊。
想我吴宝自从十七八岁走上社会以来,什么苦没吃过呢?为了钱不知遭过多少罪,受过多少气,遭过多少姑娘嫂子的白眼,人家是看不起我呀。
但是我还不是挺过来了吗?不坚持住就没饭吃啊,就要饿死啊!何况家里还有一个老娘要养呢。
朱兄弟你这个人虽然出身也不好,但是你一路过来,还是走得蛮顺的,没吃啥苦。我说的这一点你别不承认啊,你相对我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小泗子以前也跟你差不多,也混得有点样子,还不用吃苦。但是他出事受伤后就不行了。
现在租房的事我们帮他搞定了,下面就是要来找事做,他来此地或多或少要能苦到一些钱才行啊。
不然的话,他还不如就窝在山里面种种菜,挖挖笋子,打打竹器,没事时再对着门前的山发呆,那样日子过得也快,也落个自在。”
此时,朱雨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道:“吴宝,韦泗来这里他准备做什么挣钱呢?他的身体状况又不太好。”
吴宝暂时没回答朱雨深,因为他尾随一个妇女进了市场。那个妇女挑了两个大竹蓝,里面摆放着青菜、辣椒等时令蔬菜。
吴宝上前拽住了那个女人的担子,呵斥她不准进市场,得赶快滚,滚得越远越好!限定她一分钟之内从此地消失!
那个妇女便跟他吵了起来,两个人吵的吐沫直飞。但最后还是吴宝占了上风,因为那个妇女挑着菜担子退出了市场。
吴宝正准备回来时,却有一大一小两个男子举着糖葫芦一样的东西走了进来。吴宝厉声把他们叫停了,然后他走到面前跟他们理论。
朱雨深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两个人,大的约有二十多岁,皮肤黝黑,矮矮壮壮的;小的也就十多岁,身材单薄、瘦小。
他们两人都举着一个类似于糖葫芦一样的杆子,但上头插的并不是糖葫芦,而是各种各样的假花,还蛮好看的。
刚才在吴宝和那个泼妇大吵的时候,他们俩面带微笑从大门处悄悄地走进来了。
可能是考虑到市场里人流量大,所以他们以及之前的那个妇女都把自己的货物弄到里面来卖。
接下来的情况让朱雨深吃惊了,因为吴宝跟他们几言不合,就伸手抓那个瘦小少年杆子的花,爬了一大把下来往地上一丢,再去抓那个矮壮的男青年的花。
此时那个小少年愣住了,呆呆地站着没动;而那个矮壮的男青年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他摆出了要跟吴宝开打的架势。
也许是吴宝觉得自己没有多少胜算,所以他对着保安亭大吼,把之前一直在低头玩手机的另一个伙伴叫过来了。那人手里拿着类似于电棍的东西。
见此情景,那个矮壮的男青年什么都没说,他拿起自己的东西拽着那个小男孩快速地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吴宝才骂骂咧咧地走回来,坐到朱雨深让出来的凳子上。接着,他又开始数落起他的同伴来,说要是再这样吃粮不问事,不好好干活,给老板撞见了,恐怕就没得混了!
朱雨深望着那两个男青年远去的背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他对吴宝说:“你犯不着这么认真吧?刚才这两个小青年是进来卖花的吧,他们举着的花还蛮好看的。他们跟那个卖菜的妇女来此摆摊可能会影响市场摊主的生意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们卖的是花,不碍其他人的事。
你又何必赶他们走,而且还抓了人家了那么多花,扔了一地的。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谁知吴宝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他说:“吔吔,我的小乖乖,朱兄弟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我可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以前你帮过我的份上,看在金君表弟的面子上,就凭你说这些话,我都想马上用电棍电你。
我这样做,不是职责所在吗?我以前有对人这么凶过吗?我做的这些事,都是市场规矩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