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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朱雨深再一次仔细把韦泗打量了一遍。关于韦泗由吴三叔的事延伸开来,提起汪琴以及她的家人一起辱骂他与吴三叔的事,朱雨深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汪琴之前并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然而面前韦泗这个样子,绝对不像是在撒谎。如果这些话都是真的,那么可想而知,汪家人真是做得太过份了,几乎可以说是丧夫了人格!
汪琴本人做得也欠妥。想必她的辱骂甚至是动手对韦泗造成的心理伤害肯定是巨大的。如此看来,前不久张聪老婆掐汪琴脖子为韦泗打抱不平,似乎也是她罪有应得的。
朱雨深说:“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吴宝的三叔从此就不愿和你合作而接送你了呢?实际上他何必这样,那件事跟你无关啊。
另外,没有了吴三叔和你合作,你还可以找其他人啊。反正你是给人家车费钱的呀。
噢,对了,你自己能不能骑车呢?刚才我好像看见你是推着辆小三轮车回来的,你现在腿的状况应该好多了吧?”
韦泗笑了下,说:“烦劳大哥关心了。我现在这条受伤腿是越来越好使了,但是骑车时还是不灵活,只能慢慢地往前踩。另外也不能长时间跨在车上。
这辆小车是吴宝以前用的,他现在用不着了,就借给我偶尔用用。说真的,尽管我现在骑车出去只能是骑一段再下来走一段,很麻烦,但是我还是喜欢弄辆车去街上、去市场干活,或是下班回来。
因为骑车时,我的状态跟正常人没有了区别,我仿佛是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受伤前那风华正茂的日子。”
讲到这里,韦泗咬了一下嘴唇,眼光转向外面。他似乎是在强忍着不让泪水涌出来。
一会儿后,他继续说:“大哥你还问我除了吴三叔是否还能找到别人接送我来回,一个字,难!
因为我们那片村上专门开摩的人做生意本来就廖廖无几。我去找别人谈这事时,人家都以我是个残疾人、不好合作为理由拒绝了。
我知道他一来是嫌弃我,二来是怕我付给他们的车费达不到预期,所以干脆拒绝完事。
不过还好,我现在也顺利走出来了。在这里也安定下来了,讨来的生活比以前还要好些。
看来人还是要学会变通,一条路走不下去了,就得想其他法子、其他路子去走。我对自己目前的境况是满意的。
哦,大哥你还问我,说我需要一个女朋友在身后支撑,来照顾我的生活;你还直言不讳地提出让小雅来做这事好了。看来,大哥你考虑得还是简单了些啊。
这么说吧,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在各方面的人看来,我还是属于小雅叔辈的人。她的父母一贯以来也都是以小兄弟来称呼我;而小雅自己呢,很多情况下都是喊我韦泗叔的。
其实我也跟小雅和她的家人讲过很多次了,我说我们彼此之间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称呼,没有必要在意那么一点点亲戚关系。因为我的父辈与小雅的父辈才是表亲关系,到我们这一辈就啥都不算了啊。我比小雅也大不了几岁。
实际情况是,我们都小的时候,小雅喜欢这样称呼我;当我们俩都长大了以后,她便不大喊我叔了。
然而我意外受伤后,她的家人一再坚持让她这样称呼,她也就这么做了。也许他们是想向周围的人以及我本身表明什么态度吧。
我们暂且不提这个问题,把眼光放宽、放大一些,看看周边的情况。我知道大哥你不久前曾经去过我们南边山里边的吴家冲,去过吴宝家的,想必你是见到过吴宝的二叔的,因为他的家与吴宝家的屋子是靠在一起的。
站在他们的房子大门前朝前方望去,一公里多的范围内是一片农田,之后视线就被山阻挡住了。我的那个家就在那片山中。
吴二叔的家门口有两棵柏树,这种树材质硬,躯干笔直,但生长得慢,树干表面粗糙。
没想到从去年秋天开始,那柏树就被吴二叔派上了一个特殊的用场,这就是用来拴他那才学会走路的儿子!
吴二叔现在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一直以来,他是在城里拾垃圾换钱维持生计的。他身材瘦小,能力有限,年轻时候样子又不行,家里还帮不上忙,所以跟他弟弟吴三叔一样,以前都没有娶亲,一个人胡乱地对付着过日子。
没曾想他竟然在六十岁以后还成了个家。他的老婆是个智障的女子,吴二叔一次拾拉扔时,把这个蹲在垃圾堆里饿得不行的人带回了住处。后来他们发生了关系,就凑合着做了夫妻。再之后吴二叔把那个女人带回了吴家冲。
女人怀孕生下儿子之后,吴二叔可辛苦了,因为他的这个女人是智障的人啊,二叔一手要照顾老婆,一手还事管孩子。
尽管邻居们偶尔也会来帮帮忙,但是那是不能长期指望的。个人自己的事,主要还是要靠自己来解决。为此,吴二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办法去田里地里干活,更别提找别的挣钱的事干了。
吴二叔的经济状况比较差,不像他弟弟吴三叔以前很会做,攒了一定的钱。吴二叔他大半辈子下来积蓄很少,经过生孩子、养孩子一折腾,他几乎耗干了老本。
所以等孩子大了点后,他就不得不下地下田种菜种稻子了,因为人活着总要吃饭呀!
当然,他家的田地都是在离房子不远的地方。他干活的间隙,跑上一段路就赶回来了。
但是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