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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了电话后,朱雨深的心情比较激动。他很感激沈兵,觉得此生有这样的兄弟在帮着自己,实在是他不幸的人生中的大幸。另一方面,他对肖蓉及其母亲的爽快态度也很赞赏。
周六一大早,朱雨深起来涮洗过后,来到镜子边。他的心忽然一颤,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黑白相间的头发。他愣了一下,用力拿起梳子,好好地梳了一番,然后骑车出了门。
来到沈兵家后,沈兵夫妇已借好一辆面的在门前等他了。吃过早饭,朱雨深先去买了些礼品。三人上车后,沈兵开车。穿过孤形街道来到老街,再开到与之接壤的村庄前,就来到了肖蓉家门前。
三人进门时,肖蓉的母亲正在抹着桌椅。老人看到来人后,先逐一打量着他们。沈夫人和她以前见过面,她认识;沈兵穿的是警服,他也能认得出来他是谁;然后他仔细打量着一身黑色装束的朱雨深,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她招呼三人坐下,然后冲厨房喊:“小蓉,快把茶叶蛋端上来!客人来了。”
这时从厨房里出来一个身着围裙、端着一碗茶叶蛋的大姑娘。朱雨深看到她时,就确认了那天,自己坐在河边时从身边骑车经过的女子就是她。
肖蓉看了一眼朱雨深后,含笑把头偏向一边,故意不再看他。沈夫人赶忙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碗说:“你坐着歇会吧,我来忙这些小事。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怎么能让你忙呢?”
肖蓉笑着碰了沈夫人一下。说:“你真会取笑人。”
三人落座后。肖母说她去给三人下面条做早饭。沈夫人连忙劝阻道:“我们在我家吃过早饭了。”
沈兵喝了一口水后。冲肖蓉说:“早上为了你们的事,我都没能睡成懒觉,早饭也吃得匆忙。”说着他拿起一个茶叶蛋,一下子就剥好,塞进了嘴里。他的话把肖蓉的脸说红了。
这时从厨房里出来一个小孩,他就是难子。他可能先前是在灶下玩,显得灰头土脸的。他见沈兵在吃蛋,眼巴巴地望着。肖母却把他往厨房里推。说别在这里碍事,一边玩去。
朱雨深看出了难子的意思,他起身拿了两个肖蓉剥好的鸡蛋,走到难子面前。他先蹲下身来捣出纸巾给难子擦了一下脸,然后把蛋给了他。
其他人都在直愣愣地看着第一次上门的朱雨深做着这事。但他却心无旁骛地做着这些,做得很自然。
沈兵想,可能是朱雨深想在准岳母家好好表现,他给老婆使了个离开的眼色。沈夫人领会了他的意思,起身说她和沈兵还有事,要先回去了。
肖母挽留几句。但沈兵夫妇很快就上了车。沈兵发动车子后,朝朱雨深做了个“v”的手势。就开车走了。
沈兵夫妇走后,肖家母女和朱雨深都觉得有点尴尬。此时肖蓉正在趁朱雨深不注意时,审视着他。当朱雨深看她时,她低下头笑了一下,然后坐到了火厢里。
肖母见状跟朱雨深说:“你也冷吧,跟小蓉一起烘火吧。”
朱雨深嘴上说不冷,但他心里却比较感激肖母,也很想脱了皮鞋上去跟肖蓉一起烘火。肖蓉此时向后挪了挪,空出了另一个人烘火的位置。
朱雨深见状心里乐开了花。但此时难子却跑过来,说他冷,要烘火。朱雨深二话没话,就把穿着布鞋的难子抱进了火厢。肖蓉白了他一眼,但她的脸色却变得越发好看了。
肖母见此情景,骂难子道:“你这个小孩,真害人!阿姨跟叔叔要烘火,你却来捣乱!”
朱雨深连忙说:“我不冷,让他烘吧。”
随后肖母提了个竹篮对朱雨深说:“你和小蓉在家里坐着,我去买菜。”朱雨深应了声,肖母开心地走出去了。
朱雨深回到桌边坐下,今天的优待,让他有点不适应。他在想,以前和谢五妹交往时,他也是以这种身份上门的。谢家人的冷言冷语和不友好的态度,让他伤透了心,也让他对往后去这种场合产生了一些恐惧感。
他今天来本是做好被冷落的准备的。他致所以来,是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和肖蓉结合了,他就可以为难子来践行自己的爱心。他还觉得视野之内,除了自己之外,应该没有去照顾难子的更好人选了。
有了这种理由,他反而变得理直气壮,摆出了一副大无畏的姿态。这架势也很明朗,虽然他的条件不怎么好,头发也不好看,他也要非娶肖蓉不可。
然而,肖蓉母女对他的优待以及她们温暖的脸色让他消除了不少顾虑,同时心里也充满了暖意。他这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是多么不同啊!首次上门,不同女孩的家人冰火两重天的态度都让他赶上了。原来人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冷漠与糟糕。
肖蓉此时已抬起了头,直视着朱雨深。从沈兵老婆那里,她知道了朱雨深的一切。看着他那黑白相间的头发,她在想,那是不是他智商比较高的标志呢?如果他们结合,那么将来的孩子……她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嘴。此时,一对男女嘻笑着从门前的马路上经过,肖蓉想到了让自己心酸的事。
以前的事不说,就是这段时间都有混子去厂门口捣蛋,冲上下班的她们说笑。其中一个竟然亲热地称呼她:“蓉儿”,就如杨大可以前称呼她姐“芳儿”一样。
该混子接着对她说:“你外甥拖累着你,你这辈子嫁不掉人了,本人愿意吃点亏娶你!”
她当时气不打一处来。因为此时母亲已经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