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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话时,陈晶已从厨房间出来了。她说她一直在认真地听着他们四个人的交谈,听到现在她浑身发冷,头皮发麻,害怕了。随后她钻进了金君的怀里。
小俞和沈兵也依偎在了一起。朱雨深一个人站在稍远处的角落里,他也感到后背发凉。同时张小雅那特殊的外貌在他脑中一直闪现着,他还记起了大窑湖南岸那几座像躺着的人脸的山峰,他感觉有些难受。
恰在此时不知谁的手机响了,几个人都为之一震。原来是送家具的打电话给金君了。
金君提高嗓子咋咋糊糊几句以后,沉重的气氛才有所缓和。金君这才把陈晶推开,说:“瞧你们,这是什么鬼呀,就这点胆识,就这点出息!
沈警察,哥不是讲过了吗,这就是月光公主的魅力所在!如果她不是特立独行的,怎么能吸引住哥呢,怎么能被哥无限制地高看呢?
哦对了,朱才子,你说说吧,你对月光公主的了解应该比哥还多,你告诉大家,她和她身后的事到底是个什么样梗。”
朱雨深咳了两声,镇定了一下说:“金君,你喜欢称呼那个女子为月光公主,然而我接触过的那些她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这样称呼她。
她有一个比较好听的名字,叫张小雅;她身后那个腿和胳膊都因伤致残的人叫韦泗,她喜欢称呼韦泗为韦泗叔。
平心而论,和他们接触,我根本没发现哪里有不对头的地方。小雅她的行为举止都很普通,她平时不太爱讲话,但是一旦讲起来却又滔滔不绝。
她也渴望她自己能像其她的年轻女子一样,适龄后开开心心、风风光光地嫁人,从而开启幸福人生。
那次在大窑湖的岸边,她同我讲了很多有关她与韦泗之间生活及情感方面的纠缠,她的言下之意,是不甘心不乐意凑和着和韦泗确立关系的。她要往高处走,要选择一个好的归宿。
但她不知怎么去和韦泗讲明这件事,毕竟长期以来韦泗给她本人以及她们家都提供过非常多的帮助。
她说她也猜不透韦泗到底怎么想的,也就是到底怎么看待她,以及将来怎么打算。
总而言之,如今的她就要另攀高枝了,她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她要快刀斩乱麻似地撇开韦泗。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要跟韦泗把这事说清楚,以免让对方一直抱有高的期望值,结果却是一场空。
只是她不知道怎样去说,她怕伤着对方。所以为这事她向我鞠了一躬,委托我去跟韦泗说。她做得那么郑重其事,可见她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所以说,她也就一普通的年轻女子,并已到了婚嫁的年龄了。虽然自身情况有些特殊,但她并不气馁,她在积极规划着自己的未来。
听她说这事已经有了实质性进展,也就是说她很快就要嫁出去了,应该是嫁到她家所在地的江对岸的某个地方。”
听了朱雨深的这番话,沈兵、小俞和陈晶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陈晶说:“切,我说呢,她不就是一个半瞎的女子吗,金君你竟然把她吹得那么神,我也是服了你了!有啥了不起的?
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以前我上街一旦碰见她,我就要走她跟前,碎她几口痰,骂她是个出丑弄怪的女人。
我是真的气呀,夏黑蛋老婆她们几个女人老在我面前说金君跟她好,要把她带回家了什么的,我听了能舒服吗?我能不恨她吗?
刚才听朱老师这么一说,我算是听明白了,我也放心了。不过她想像正常人一样嫁人,恐怕还是有些困难的吧?看她以后能怎么样。
讲起来这个女子也蛮狠心的吔。实际上那个摆摊子的瘸子对她很不错的。听黄镇街上人讲,瘸子出来摆摊卖东西赚了钱后,要分这个女人一半呢!
因为她的眼睛能保持不瞎,是一直要靠药护着的。但她们家穷死了,这个钱只有靠外人出。
都这样了,闹了半天她还要高嫁啊,这样一来那个瘸子怎么办呢?”
金君捏了一下陈晶的腮,说:“你懂什么呀,瞎叽歪个鸟!咱们大人讲话,你小孩别插嘴,先滚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们来忙!”
金君这么说,陈晶竟然也不生气,她洗了洗手就先回去了。
随后金君朝朱雨深翻了会白眼,说:“这怎么搞得吗,本来是件很有诗情画意的事,竟然被你这个才子整得这个庸俗、丑陋,哥要鄙视你了!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张小雅她确实跟你讲了那些话,那她就有点不对头了。
她已经变了吗?你们不知道啊,她第二次与哥长谈的时候,就专门说这个韦泗,也就是她的韦泗叔,她讲得那么情真意切,把哥感动得陪了不少眼泪出来。
她告诉哥,她与韦泗见面的日子一年之中都屈指可数,绝大部分日子里他们都是天各一方。韦泗是生活在大山之中的一个破屋子里,她因为眼睛看不见,只能窝在家里。
她说韦泗那个屋子的门对着绵延的群山,群山的尽头就是大窑湖,湖北岸就是她们家所在。他们俩一直心有灵犀,都在等晴天的晚上月亮出来。
月亮一出来,她变成了正常人,她的韦泗叔也在山里面为她高兴着。因此,在她韦泗叔的心中,她就是月亮,月亮代表着她,月亮一旦在天空中出现,韦泗就不孤独了,因为那就等于她出现了啊。
月亮越圆,月光越好,就更好。因为那时间,在绵延的群山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