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沉不住气的便讥讽道:“曹甸,你自己思想龌龊,就把别人都想成你那样,你还要不要脸皮?”
“对啊,曹甸,咱们所处之地,是皇宫外廷,伺侯的也多是太监公公,宫娥极少,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有与内廷宫妃私相授受的机会?”
“也不知道这样思想龌龊的人,怎么混进冠花会的!”
王芷儿用沉痛而惋惜的目光朝曹甸望着,和着那些声讨声,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
一幅替他不值的模样。
曹甸脸皮紫涨,这王子钦太滑不丢手了,也太能胡说八道了,他也就是这么一说,就被她引出这么一大段话来,还把所有的贵勋子弟都给得罪了。
他慌忙道:“诸位,诸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一眼看到了李朝奉,平日里两人关系尚好,便向李朝奉道:“李兄,你是最知道我的,您说句话。”
李朝奉敢得罪王子钦,可不敢得罪这里的贵勋子弟,能参加冠花会的,哪一个不是家世显赫,贵不可言?
他们可不是王子钦这颗老鼠屎!
李朝奉缩头缩脑地缩到后边,勉强笑道:“曹兄,你便少说两句吧。”
曹甸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身上被王芷儿打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了,可这里是皇宫,他面对的是各世家子弟,比他身份高贵的可不少。
他忍着气道:“诸位,诸位,我这也只是随口说说,你们别当真,别当真。”
王芷儿叹道:“曹兄,不是我说你,你这随口乱说话的毛病,可得改改,圣人有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圣人还有云,已所不欲,不施于人,曹兄,你得多读读圣人的书才行啊。”
曹甸垂头搭脑,“王兄,您教训得是,教训得是,我回。”
有些较为正直的贵勋子弟对王芷儿倒是刮目相看,心想这王子钦以前虽然名声不好,但今日一见,倒有几分风骨。
有些便上前招呼,“子钦,来,来这边坐。”
王芷儿走了过去。
王鼎乔见她被众人接受,暗暗咬牙。
曹甸则成了过街老鼠,他走到哪里,哪里的人纷纷避开,原来和他玩得好的要避嫌,和他交情一般的则道:“曹兄,你有一双正直的双眼,我可不敢和您走得太近。”
曹甸从未受过这样的冷遇,只得坐到一边,独自喝闷酒。
王鼎乔见此,眼底冷芒一闪,慢慢向曹甸靠了过去,来到曹甸的近旁道:“曹兄,我这兄长,有些不知好歹,请你多多担待。”
曹甸哼了一声,“鼎乔,你别说得好听,你虽是长公主所出,但依我看,日后你这兄长的造化,可大得不得了!”
王鼎乔笑了笑,凑近了些,“曹兄,你我既是同一条船上的,曹兄想不想报仇?”
曹甸抬头望他,眼底阴阴沉沉:“你有什么好办法?”
王鼎乔再走近了一些,低声道:“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要你这么做……”
两人窃窃私语起来。
……
王芷儿终于被其它人接受,倒有了点成就感,心想替她这位兄长把关系打好,对他日后的仕途定有好处。
于是,她便尽心替王子钦打好关系。
王芷儿原本就善于观察人,专挑那人喜欢的来说,一时之间,竟让每个与她相处的,都如沐春风,引为知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了,有内侍上前,领了各位少爷去各自的厢房休息。
冠花会第一日,是太子与诸位皇子对贵勋子弟的考核。
第二日,才是皇帝出题考察,以及替承爵的荫封子弟封爵。
他们进入的虽是外廷,并非宫妃们所住内廷,但到底都是皇宫内院,因此,他们的仆从们是不准进宫的,仆从们留在了宫外守候,所有伺侯的人全换上了内侍。
因为大家都是男儿之身,没有女人那么麻烦,所以伺侯的内侍,每个人也不过指派了两人而已。
那两名内侍把王芷儿安排好了,其中一位便笑道:“王公子,如果有住得不舒服的,随时向奴才们禀报,太子殿下特意指定了您的住处,奴才们怎么能不尽心尽力?”
王芷儿一怔,朝他望了去,见他眼有深意,知道这两个人怕是李睿派到她身边的,忙从袖子里摸了两个金锞子塞到两人手里,道:“两位在这宫里,自是比我熟悉,我还要两人多加提点才是。”
那两个内侍把那金锞子抛了抛,见份量沉重,脸上便带出些喜色来。
两人互相望了望,其中一人便道:“公子只要记得对太子殿下的承诺便够了。”
王芷儿连连点头,“记得,记得,我有了消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太子殿下。”
那内侍道:“公子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也可以指派我们。”
他拿起桌子上一只茶杯,轻轻一捏,那茶杯便碎了,“公子有什么麻烦,也可以让我们出头,太子殿下会亏待替他效忠的人的。”
王芷儿心底哀叹,看来这李睿并不相信她啊,她一只脚还踏在棺材里边卡住啊。
如果一个弄不好,她的头就象这杯子一样,会被捏得粉碎。
那两个内侍告退了下去,王芷儿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跌坐在床上。
隔了好一会儿,她定下神来,这才有心思打量她住的这间屋子,见这屋子倒是整洁,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柜,摆着些常读的书。
还有一个大衣柜,摆到墙角之处。
王芷儿担心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