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着王芷儿就尖酸刻薄的永贞,也只忙着吃鸡了。
红红怀疑,王芷儿是在用鸡来引诱永贞!让她来不及尖酸刻薄。
九王爷怎么还不来?
红红心想。
王芷儿也想着,李迥,关键时侯,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穆倾城有备而来,只带了两个人,便是明摆着谈判不成,杀人灭口的意思。
鸡也吃完了,下边怎么继续?
王芷儿慢慢地擦着手上的油,象是忽然间才发现旁边捆着的那人死了,一下子站起,脸上全是慌乱,“这人怎么死了?”
红红也吃惊地道:“是啊,无端端的,怎么死了?”
永贞听见死了人,总算清醒了一些,直起嗓门啊啊尖叫,“死人了,死人了。”
见王芷儿这么不淡定,全没了平日里那聪明睿智的模样,穆倾城更迟疑了,这是她假装的啊,还是她原本就不是她自己?
如果不是她自己,是她那兄长,王子钦偷入后宫,这可是大罪一桩!
可问题又来了,如果是她自己,她这么假装,那这屋子里肯定有陷阱!
穆倾城脑子里正反双方激烈的辨论着。
动手好,还是不动手好?
永贞一定得死!
王芷儿一定得跟着他走,成为他见不得光的侍妾!
目标虽然在,可实行起来怎么就那般困难?
屋子里的,门口的,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
王芷儿便招呼了,“神侯,您既也是来探望八公主的,老站在门口也不好,不如进来坐坐?”
穆倾城温和地笑,“不必了,本侯站着便成了。”
王芷儿道:“那多不好意思,我们都坐着,独留您一个人站着,来来来,进来进来,红红,给神侯搬张椅子。”
王芷儿很热情,眉眼笑得舒展开来,象一朵盛开的花,让人见了便心底舒服。
想不由自主地靠近。
可穆倾城也懂得,越美的花,越得提防她有毒,他可上了好几次当了,他想起王芷儿对付贞莫宁时,那带血的荆棘,一个大男人,莫名被她吊在了树上……他站着没动。
两位随从忍不住了,用只有他能听得见的声音道:“神候,只有她们三人,现在动手,还来得及,属下听过了,这屋子里真只有她们三人!”
穆倾城狠狠地瞪了这两个随从一眼!贞莫宁被吊在树上,不也是只有她一个人?
两个随从不敢再劝,只得沉默地等着。
此时,王芷儿似是发现了两名随从意动,眉眼舒展地招呼起那两随从来,“两位,你们也进来坐坐?刚好,这个人死了,可以腾出张椅子。”
这两随从此时也发现了:王芷儿与别的闺秀不同,不把死的人当回事儿……别的闺秀哪有这么大胆的?
两人有些理解穆倾城了,难怪神侯迟迟不行动的?
但也可以让他们发几个暗器去,隔空把屋子里的几个人给打昏或打死了,老这么站着是怎么回事?
他们哪里知道,穆倾城原就是机谋百变之人,所遇之人,全是思虑幽深的,特别和王芷儿过了几次手,知道她是怎么个人,往往简单的事,经过他几番思索,反而不敢实行了。
因为王芷儿原就不是个简单的人!
特别是此次的行动,受了这么大的挫折。
红红对王芷儿佩服得五体投地,请人进来坐而已,就请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在这一柱香里边,王芷儿用各种灿烂的,温暖的笑容,使出各种借口,甚至扯上了有朋自远方来这种词句,请站在门口的人进屋来坐。
原本她还有些担心他们真的进屋坐,哪里知道,王芷儿越请,他还越不进来了,还往后退了两步。
王芷儿说得口干舌燥,再要了一杯水,抿了一小口。
穆倾城敏锐地发现,王芷儿的手有些颤抖,忽然间明白了,“你在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