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儿眯起了眼,她这个父亲,还真是早有准备,早备齐了人马要把她收拾了。
王齐恺见王芷儿那幅无所畏惧,对他没有半分尊重,心底更是厌恶到了极点,谢氏那么的温顺婉转,对他千依百顺,可养出的女儿,成了什么样子?
谢氏最近对他也冷淡了下来,定是受了这个女儿的蛊惑了!
只当没生下这个女儿,除了她,府里便会正常了,谢氏也会重以他为天地。
正在此时,传来一声娇喝,“父亲,还不令人把这贱人捉了起来,还等什么?”
王芷儿心道,这不正在捉么,你多此一嘴干什么?显摆你既将入宫当娘娘?
陈留长公主迎了上去,柔声道:“凤儿,你怎么来了,明儿个接你入宫的銮轿便来了,你且回去好好儿歇着。”
她体贴地想帮王凤儿拉好敞开的披风,王凤儿哼了一声,避开了她的手指,满脸的不耐烦,“怎么,母亲,我便不是这王府的一份子了么?我要眼睁睁地看着这贱人的下场!”
陈留长公主知道王凤儿正怪她,怪她将发她送进宫给为妃,失去了嫁给李迥的机会,可皇帝正当壮年,太子刚刚去世……她怎么能明白,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他们这边如临大敌,王芷儿却掩嘴打了个哈欠,“喂,你们还打不打?不打,我可要回去睡了,等你们打赢了红红,再来捆我吧……红红,阻住他们一点儿,实在阻不住……阻一时半刻让我睡个觉也是好的!进了大狱,可没有高床软枕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拔脚便往屋子里走。
红红回过头来,眨着眼很感激,“大小姐,您可真信任奴婢。”
王芷儿道:“别说废话,认真打架!”
说完,她自回到屋里。
王齐恺气得歪了的鼻子又正了回来,王凤儿则是尖叫连连,“打死她,打死她!”
仆役们冲上前来,把红红围住开打,还真别说,王齐恺还真花了大本钱请了江湖上不少高手来助阵,这些人虽穿着仆役衣服,但很有两把刷子,红红与他们对阵半晌,也没有拿下他们几个。
但红红身手实在太高,有几个想冲破她的防守,冲进房间里,每次一到房门口,便被红红一脚踢中,滚进了院子里!
王凤儿气急,冲着王齐恺尖叫,“你看你请的什么人,这么多人,也打不过她一个!”
被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当众指责,王齐恺脸色忽青忽白。
陈留长公主倒是关键时侯想出了办法,“去,你们几个,绕到后边,从窗口进去!”
有几名仆役便往后绕了去。
她派去的全是男人,全不顾忌王芷儿的清白了。
王齐恺并不阻止,于他来说,这个女儿都可以不要了,还要什么清白名声?
他的女儿,只有王凤儿与王启儿三个!
可有武功的全去和红红相斗了,那几名仆役只是些空有力气的,原以为捉个弱不禁风的大小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几名仆役顺利地摸进了王芷儿的房间。
紧接着,屋子里传来劈劈拍拍的打斗之声。
再接下来,那几名仆役折手折脚的被人从窗子里丢了出来了。
王凤儿吃惊尖叫,“娘,你看看,我早就告诉你们了,她与人不清不白,你们还不相信,那屋子里定有野男人藏着帮她!”
陈留长公主忙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怒声道:“凤儿,你傻了么,这种话,你怎么能说得出口,你可是要入宫为娘娘的!”
王凤儿挣脱不开,心底里的怨恨一下子暴发开来,一巴掌挥了去,直打在陈留长公主的脸上。
陈留长公主松了手,被她打得身子一斜,差点儿跌倒,呆呆地望着她,“凤儿,你打娘?”
王凤儿有些后悔,转眼却被怨恨激得双眼通红,“娘,你怎么对我的,我还是您的女儿么?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话不算数……”
她在院子里嚎啕大哭。
陈留长公主心底愧疚,只得上前安慰。
这边正混乱着,王芷儿的后窗却没有人敢进去了,前边那些仆役,红红堵得死死的,他们进不来,她也打不完。
战况胶着,王凤儿也停了大哭。
眼看天快亮了,王齐恺便不耐烦起来,大声道:“给我烧了这间院子,看这个孽女还能不能躲在里面!”
众仆役相互望了望,眼底有不忍之色,却不敢反对,四处寻了柴禾来,推在窗下。
这样的父亲,还真是比老虎还毒。
虎毒还不食子呢,他还真把那毒劲儿全都做足了。
总不能让他真把这房子烧了。
王芷儿看着那绣花镶金的高床软枕,很是留恋,慢吞吞地拉了房门。
院子四周忽传来铁蹄践踏之声,仿佛有上千的人骑了马直闯进王府,在她这院子四周围着圈儿奔跑。
有公公尖细着嗓子道:“贤德太后驾到,王府诸人还不接旨。”
院子里忽拉拉跪下一大片。
王芷儿拉开房门,也顺势跟着跪下了。
众人凑拥当中,老太太身上披了件简朴的斗蓬,拄着龙头拐杖,直走到了院子中央,她把龙头拐杖往地下一跺,冷哼一声,“驸马爷好大的威风,在院子里点火烧屋玩儿?”
王齐恺跪在地上连气都不敢大声,垂头道:“太后,臣听说这孽女和九王勾结,正想把她捆了送进宫去给皇上发落……”
陈留长公主对贤德太后天生害怕,闻言附和,“是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