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奉掩了嘴低声道:“你不知道,咱们王大人新娶了位妾室,如论去到哪里,都带着,等一会儿,这位新夫人也会到的!”
王芷儿震惊到了极点,心想王凤儿刚刚入宫,陈留长公主气势如虹,王齐恺也敢娶妾?
这位妾室不知是谁,如此风头火势的,也敢进门!
王鼎乔在上首一个人默默独坐,一眼看到下面坐着的李朝奉,便走过来向他打招呼,“李大人,这么早便到了?”
王芷儿忙站起身来,避到一边。
李朝奉忙笑道:“王大人,您也早来了?”
两人寒暄了半晌,王鼎乔便低声道:“李大人,你的手脚可得干净些,别让我爹发现了!”
李朝奉也压低了声音:“王大人,您放心,我办事哪里出过差错?”
王鼎乔和李朝奉说了两句,两人就分开了。
两人的嘀咕王芷儿听得清楚,正感迷惑,李朝奉便轻声道:“颜兄,这一位也参与了,所以,你尽管放心大胆去做!”
王芷儿此时才明白,李朝奉把王鼎乔也拉了下水了,难怪他胆子包天,将剩下的玉石全换成了玻璃制品,有些胡叶不能制出那等颜色来的,他也敢换,说只要颜色相近便行了。
果然,这如果一个官儿贪了便会连根带萝卜,扯出一大批的贪官来,无论古代还是现代,这种规则都是不变的。
王鼎乔亲自动手拆王齐恺的后台,王芷儿当然喜闻乐见。
过了一会儿,金锣响起,王齐恺被几位侍卫凑拥,从旁道进入主席,众人自是一番见礼,果然,王齐恺身边站了一名女子,扶着他,陪着他与众人见礼。
那个女人一出现,王芷儿便心头一跳。
这一位,不就是紫衣巷之案失踪了的芙香儿?
她怎么会到了王齐恺身边?
王芷儿记得,她与楚楚一同在紫衣巷出现,楚楚被她救了,送到王齐恺身边为妾,而芙香儿也一样来到了王齐恺身边?
芙香儿的下落,顾海隐隐约约提起过,说让芙香儿到九王府……去做什么,王芷儿当然知道,无非是想替李迥找个女人,听说芙香儿最后被李迥扔到了洗衣房……
如此说来,芙香儿是在李迥落难之后,自行随了王齐恺的?
芙香儿原只是清秀的容颜,但如今站在王齐恺身边,脸上妆容精致,却如盛开到了极致的鲜花,显出与年纪并不相衬的艳美来。
如果不是那张相似的脸,王芷儿几乎认不出她来。
大韩朝虽没有正室夫人随同丈夫见客的规矩,但却不限于小妾,芙香儿一言一行,落落大方,哪还是原来那位紫衣巷清倌儿畏畏缩缩的风尘模样。
王齐恺一番长篇大论的训戒之后,便一招手,有个四人抬的木架子便被抬了上来,木架子上蒙了块红布。
王齐恺脸色慎重,站起身来,对下面诸人道:“聚鹿台就快完工了,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把这聚云珠安装在聚鹿台上,现在这聚云珠既已从西域送到,就请诸位加紧督促手下,抓紧时间完工,以免误了皇上定下的工期。”
他挥了挥手,那芙香儿便娉娉婷婷上前,揭了盖在上边的红绸子,露出一个混圆的珠子,只见那珠子是血红的颜色,晶莹剔透,灯光照射之下,流光溢彩。
那红绸子一揭开,下面诸人皆发出惊叹之声,只见这珠子有大人拳头大小,是整块的红翡制成,里边更有梅花点点,美不盛收。
光这一颗珠子,就比以往聚鹿台上其它的玉石加起来的价值还高。
难怪李朝奉打上了它的主意,还联合了王鼎乔,如果能把这颗珠子换了下来,卖到别国,还真能富足十代了。
王芷儿对宝石的了解虽不如那些长年经营宝石之人,但她前世和各类罪犯打交道得多,也曾追捕过偷盗宝石之人,她一见这颗玉石,便知其价值连城。
李朝奉拉了拉她的衣襟,眼底冒着光,低声道:“能做么?”
王芷儿咽了口唾沫,心想他还真敢,果真是越贪的人胆子越大?
以往换下来的那些玉石,是镶嵌在聚鹿台各处的,并不打眼,如果真把这珠子换了下来,她还真有点儿担心,会不会被人识破?
古代的人造假技术不高,无人能够分辨,倒是值得搏上一把。
李朝奉与王鼎乔贪心不知足,王芷儿是不介意推他们一把的,如果有祸,自是他们顶着。
见李朝奉眼巴巴朝她望着询问,王芷儿轻微地点了点头。
李朝奉激动得浑身一哆嗦,道:“宴会过后,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王芷儿再点了点头,无声退到一边。
两人这算是达到了默契了。
王芷儿跟着李朝奉伺酒,也得了不少好吃的,她向李朝奉打了声招呼,便想给后边站着的王子钦也送点儿好吃的去,眼睛在人群中扫着,一眼,便扫到了花子虚,只见他闪闪躲躲直往王齐恺方向而去,眼睛发光地盯着芙香儿。
王芷儿一见不好,这花子虚又犯老毛病了!
她顾不得许多,急走几步,想挤过人群把花子虚拦住。
她正走着,就觉身边有人也朝前挤,抬眼一看,见是身穿普通侍卫长服饰的,和她差不多的品级。
初一开始,她倒是没有多么关注,倒眼眸一扫,却发现至少有十来个人同时向前挤了去,眼睛都盯在王齐恺那边,手却放在暗处。
她心底一惊,停了脚步,却见那十多人同时发难,腾空而起,从腰间摸出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