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儿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她砸了砸嘴,“上次在皇宫里,吃了盘皇后赏赐的翡翠鸳鸯鸡,以前倒没想起,今日进了牢房,却想起那滋味了,那翡翠鸳鸯鸡要趁热吃才好,花子虚,你去皇宫跑一趟,拿一盘来,以你的身手,一个来回,那鸡还是热的!不烫嘴,刚刚好能吃下!”
三人差点仰倒。
花子虚见不让他偷什么重要的东西,倒是举双手赞成,“好,我这就去!”
他怕红红拦阻,几窜几窜,就不见了踪影了。
王子钦与红红面面相觑。
王子钦见她脸上掌印现了出来,道:“妹妹,你这脸上是爹打的?你还好么?”
王芷儿扶着脸道:“正因为挨了打了,所以才要吃只鸡来补补!”
王子钦皱紧的眉头换成了哭笑不得,怔了半晌道:“你怎么让花子虚偷只猪脸肉来,以行补行?”
王芷儿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差点儿忘了。”
红红便道:“郡主,您吩咐一声,管叫他的脸肿得象猪头一样。”
此时,她才觉得王芷儿可怜,她自己的母亲虽然故去了,可到底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父亲,王芷儿有位父亲,却是个这样的!
王芷儿道:“行了,你们且先回去吧,尽管打听消息便成了。”
两人无法,只得告辞了王芷儿,往牢房门口而去。
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在远处,王芷儿眼色从袖子里掏出一面镜子来,照了照,抚着脸道:“我这爹,手可真够重的。”
她对着牢狱里昏暗的灯光看了又看,见脸上浮现起五个手掌印,心底里倒有几分惆怅,想想等会儿有鸡吃,又高兴了起来。
喃喃道:“叫多一壶酒就好了。”
不远处的长廊,牧杉隐在廊柱下等着李迥,见李迥终于要走了,忙上前道:“九王爷,我替您备马。”
李迥站立不动。
牧杉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回应,小心上前,“王爷……?”
李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递了过去,“去,给她送去!”
瓷瓶晶莹剔透,光那封住瓶口的塞子就是一颗硕大的红宝石雕成,牧杉吃了一惊,垂了头伸手接过,道:“是。”
牧杉刚要走,又被李迥叫住,“你告诉她,让她别吃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牢里阴凉,给她备个火炉子……”
牧杉点头道:“是,属下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他往牢门口走去,才走了两步,李迥道:“还有,那床板硬,多垫几床被子给她。”
王爷,这些事儿,您自己去不更好?
牧杉在心底默默吐嘈,他不敢走了,站定等李迥说完了再走。
李迥见他站在这儿不动,皱眉道:“你还不去?”
牧杉这才拿了那瓷瓶往王芷儿关着之处而去。
这几日一定得和顾海换换班不可,主子的脾气变幻莫测,他实在猜不中,也许顾海那七弯八拐心思的,能猜得明白些。
……
王府。
王齐恺看了一眼端坐于床榻之上的陈留长公主,见她手里拿了串碧绿的佛珠微合着眼睛默念,便道:“夫人,为夫正巧让人去大经寺求了几卷佛经来,你若喜欢,便让人送了过来。”
陈留长公主停了手里转动的佛珠,站起身来,脸色平静,“相公,我这儿倒不必你费心了,您新娶的五姨娘独个儿一个人,怕是寂寞,我劝您还是多去她哪儿坐坐。”
王齐恺神色尴尬,“夫人,她不过是个玩艺儿,您又何必计较?”
陈留长公主难掩眼底的讥讽,“相公的玩艺儿一个接着一个的抬了进来,我管不着,也不会管,只要相公尽好自己的本份便成了!”
王齐恺眼底冷芒一闪,果然,她心底里有了别人了!
他的头开始痛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儿个莫名其妙的,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又被人从后边打了,醒来之后,审问遍了府里的人,也找不到那个袭击者!
这王府,在陈留长公主的管理之下,倒是越发的没规矩了起来!
此时,芙香儿怯生生在门外道:“老爷,夫人,妾身可以进来吗?”
陈留长公主笑道:“老爷,您瞧瞧,说曹操,这曹操就到了,她可是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您。”
王齐恺冷冷瞧了陈留长公主一眼,道:“进来吧。”
芙香儿端了个盘子进来,盘子里有个汤盅,她垂了头把那盘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望了陈留长公主一眼,向她行了一礼,扬起笑脸对王齐恺道:“老爷妾身给你炖了碗热汤,您不是头痛么,吃了这个,是最是补脑的。”
王齐恺柔声道:“先放在这儿吧,我等会儿再喝。”
陈留长公主手里捻着佛珠,上下打量了芙香儿一眼,眼睛盯在她的鞋子上,皱眉道:“你穿了什么?怎么越发地没规矩起来?”
青葱色的裙摆下边,露出了一双大红色绣花的鞋子尖尖的鞋尖出来。
芙香儿茫然不解,“夫人……”
陈留长公主闭眼不语。
孙嬷嬷上前,冷笑,“五姨娘,进府之时,老奴可都给你说过规矩了,你是妾室,正红之色是不能穿的!”
她一步上前,提起了芙香儿的裙摆,她那双大红的鞋子便显露在了众人面前。
王齐恺道:“夫人,她初进府,不识规矩也是有的,就请夫人原谅她这一次吧!”
陈留长公主冷冷一笑,“老爷,府里有府里的规矩,皇家更有皇家的规矩,但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