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不知,她手里的人皮面具,已经被花满堂做了记号了,所以,王芷儿一入殿,便看出这蓝菊有异,居然是蚁后身边之人!
她恶狠狠地直盯着王芷儿,恨不得把她撕了,蚁后提醒过她,让她提防王芷儿,可她以为她只不过是个闺中弱女,这个计划这么周详,必定能成功地让王芷儿万劫不复!
她是跟从蚁后最长时间,也最受倚重的人之一,所以,蚁后才把她派到了王凤儿身边,伺机行动。
可到了生死关头,她还是怕死的,决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那解药,她随身带着,中了这毒,自然得饮了下去!
她看清殿中一双双直瞪瞪地望着她的双眼,头一次竟是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辨解。
王芷儿道:“臣女没有解药,她却有解药,正如皇后娘娘发析所言,这毒,会是臣女下的么?”
她可以肯定,王如芸那毒,是和蚁后有关,更和王凤儿有关,这个人有没有解药,她并不知晓,可她既已身处如此险境,便顾不了这么多,只能一试了,正如她所说的,她若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可她将那毒素给蓝菊吃下之时,她看清了她眼底的淡定。
这毒毒不死她,自是她有解药了。
她的运气一向都很好。
贤德太后咳了一声,恨恨地望定皇后,这个蠢女人!总是看不清形势!
皇后倒是有了几分兴奋,终于能钉死王凤儿了!
“没错,平乐郡主说得没错,这下毒之事,定和王淑妃有关!”
王凤儿扑通一声跪下,直摇头,眼泪飞溅,“不,太后娘娘明鉴,臣妾根本不知道这宫婢会指使人下毒,毒害臣妾的四妹妹,臣妾怎么会无端端地害四妹妹呢,她一向和臣妾交好……”
王芷儿道:“王淑妃,你说慌也不打草稿,还和四妹妹交好?怎么个交好法?我记得在王府之时,你可没少欺负四妹妹!上个冬天,还把四妹妹推下了水去,让她的脸受损!”
她那一句大白话让王凤儿煞白的脸又涨得通红了,手指指着她直哆嗦,“明明就是你推的!”
王芷儿便道:“得了吧,淑妃娘娘!”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横里走了几步,来到蓝菊的跟前,一伸手,就往蓝菊的脸上拧了去。
蓝菊正在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哪里想得到王芷儿正和王凤儿唇枪舌战,可一眨眼的,便来到自己跟前了?
所以,她被扯住了脸皮之时,还在那儿发怔。
王芷儿一下子便撕下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大声道:“淑妃娘娘跟前的宫婢,居然是个男人,还是位年青男子!”
蓝菊张惶后退,欲用手捂住脸,可哪里能得。
堂上众妃皆齐齐站了起来,林贵妃更是失声而叫。
皇后而道:“快来人,把他捉拿下来!”
贤德太后则在坐位上摇摇晃晃起来,她的头都昏了。
宫庭内院,后宫之地,出现了陌生男子,如传了出去,她们这些后宫嫔妃的名声可真是历代最臭的。
那张人皮面具撕下来,露出了一张略有些坚毅的俊美男子的脸来。
王芷儿认了出来了,这个人,不就是上次她被蚁后劫持了,对穆倾城不甚恭敬的那位青年男子?
王凤儿惊恐地望着蓝菊,脸如死灰,她哪会知道,这个蓝菊会是个男子?
蓝菊被压下身子跪倒,昂了头死死盯住了王芷儿,忽道:“平乐郡主,好手段,好目光,今日死在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
忽然之间,他头一歪,便往下软倒。
那两名押着他身子的内侍监上前探了探他的鼻孔,道:“禀报太后,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
贤德太后厌烦地道:“将他抬了下去,验明正身!”又对殿内之人道,“今日之事,切不可传了出去,如果让哀家知道有任何消息在外散播,可别怪哀家手狠!”
殿内众人皆战战应了。
蓝菊被抬了下去。
王凤儿在堂下软成了一团泥。
贤德太后道:“至于淑妃,哀家禀明皇上之后,再做处置,先将她在斜柳宫关押。”
皇后垂下头去,难掩眼底的兴灾乐祸,进了斜柳宫的人,还怎么能出来?那永贞公主至今还在斜柳宫关着呢,都成了半疯不疯的人了。
王凤儿被拖了下去。
贤德太后把视线投在了王芷儿身上,见她静静地站着,眼底清明一片,似看清她所思所想,心底暗暗恼火,今日之事,原本会皆大欢喜的,王芷儿被处置了,也就不能再祸害李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运气这么好,无端端地指了个宫婢试毒,便试出了解药,还试出那宫婢是人装扮混进宫里来的!
如此一来,倒不好明正言顺地处置这王芷儿了。
她朝殿内望了望,道:“哀家也累了,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了吧。”
皇后倒有些同情王芷儿了,明明已经查清,那王如芸并非王芷儿下的毒手,太后也不打算放了她?
她上前道:“太后,这平乐郡主,照道理来说,并未大罪,您看,是不是先将她从宗人府大牢放了出来?”
贤德太后道:“如此小事,皇后便做主吧。”
说完,她便扶了嬷嬷的手,往殿前离去。
来到殿外,她才望着殿内冷笑,皇后既想位拢王芷儿,便让她去拉拢了去,她动不了王芷儿,让皇后来对付她也好。
皇后这人,又岂是好相与的。
贤德太后招了胡公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