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当然知道秦芷儿为何心情不好了,想不到秦芷儿倒是个一枉情深的,一门心思只想嫁给李迥?
连大商国书求亲都不理了。
说的也是,她那二皇兄,怎么比得上李迥的惊才绝艳?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青焰知道李迥不喜欢烟视媚行之辈,便只端正地坐着,可眼波却不由自主向李迥望了过去,见李迥侧脸如刀雕一般,虽依旧是俊眉修眼,却仿佛清瘦了不少,就心痛了起来,“王爷,你也别担心,奴家虽然是大商之人,对大韩内外之事插不上手去,但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切以顺其自然为好。”
李迥抬起头来,有几分惊讶地望定了她,“公主殿下,想不到你有这样的见解。”
此时,顾海走了进来,低声道:“王爷,慈宁宫那边出了点事,要您过去一趟。”
李迥便站起身来,神色暗淡,向青焰拱手,“公主殿下,本王先过去了,日后若有机会,咱们再详谈。”
青焰牙根差点咬出血来,又是这老太婆?
她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李迥与顾海离去。
等他们一走,青焰手一挥,把桌子上的茶杯全挥了落地,手一握紧,指甲便断在了掌心之中了。
她恶狠狠地道:“贤德太后……哼……秦芷儿,你唯一的倚仗,也只有她了!”
等她的靠山倒了,秦芷儿,你还能怎么样?
忽地,门外传来了一声娇俏的声音,“青焰姐姐,没错,太后娘娘,就是我的倚仗,王爷纵使对你再动心,也会因着太后娘娘,对我好!”
话音当中,秦芷儿又从门前慢悠悠地转了进来了。
前头领路的,是金管事,后边便跟着青楚那傻子。
青焰冷冷扫了金管事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金管事半垂了头,静静地道:“公主殿下,平乐郡主既是将青公子送了过来了,咱们总得查验一番,弄出个是非黑白来。”
青焰暗暗恼恨,早听了嫣儿的话,把这金管事处置了就好了。
很显然,秦芷儿说是气冲冲地离开了,却去找了金管事,等着李迥离开了,再伙同金管事来寻她晦气。
秦芷儿道:“是啊,青公子是傻了,你这个做妹妹的,又不认他,就以为这大韩境内,没有人认得他了么?幸好有金管事在,他可是认得青楚大皇子的!”
青焰便笑了,闪动眼眸望了金管事一眼,“他一个奴才,才见了青楚大皇子几面?就想着分辨主子了?”
她向秦芷儿走了两步,待看清她不敢和自己对视,更是笑了,“芷儿妹妹,你这般自作主张,九王爷知道么?”
听了这话,秦芷儿的鼻翼都气得直扇,怒瞪着青焰,一幅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模样,“青焰,你说什么?”
青焰更是笑了,“我是说,秦芷儿,见过没脸没皮的,却没有见过象你这样这么没脸没皮的,李迥已经把你抛到脑后了,还死死的巴着他不放,我都替你害臊!”
秦芷儿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却故作顽强,冷笑,“那又怎么样?这世上,婚姻之事,无一不是长辈作主,太后……”
青焰一口截住了她的话,“没错,他是顾着太后的面子,才对你留有几分情面,但你可别忘了,这世上,还有父母之言的!”
秦芷儿眼底里冰寒一片,浑身都在哆嗦,忽地一声尖叫,“青焰……你这个贱人……”
说完,似是崩溃了一般,往青楚那边冲了去,青楚手里,正拿着那盒子,盒子里装着那柄弯刀。
她一下子揭开了那盒子,将那柄刀拿了出来,眼底俱是疯狂之色,居然举起那刀,就向青焰砍了去。
青焰吃了一惊,转身就想避开,可那刀却象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向她劈落,这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了许多年前发生的一切,深入骨髓的害怕忽然间蔓延全身,她望着那柄弯刀,看着那森森寒刃,明明她心底里知道,这刀是假的,可她依旧不能动弹。
她一下子软倒在地,索索发抖。
“别杀我,别杀我,姐姐,别杀我……”她嘴里叫出声来。
金管事一下子冲了过来,撞开了秦芷儿的胳膊。
那刀卡地一声,击在了青砖制成的地板上,把青砖地板砍得裂开。
秦芷儿见有门儿,把那把弯刀重新举起,又向她疯了一般地劈了过来。
青焰初看到这把弯刀时,无论她装得多么的豪无畏惧,秦芷儿都看清了她微表情中隐藏着的深切恐惧。
纵使她知道这把弯刀是假的,也不能抑止住她对这弯刀的惊恐。
那是由她心底里冒出了胆寒。
所以,秦芷儿怎么会不利用这机会?
青焰似是陷入了恍惚之中,仰起了满是泪水的脸,“姐姐,咱们是一体的啊,你离不了我,我也离不了你,你为什么要摆脱我,为什么?”
她将双臂抱住了头,缩成一团。
姐姐?
永为一体?
秦芷儿忽然间想起了那双头的畸婴,想起了那连在一起姐妹,岂不是只能永远一生一世的在一起?
如果要分开,除非用刀切割,动手术。
因太过震惊,秦芷儿只怔怔地朝她望着,可这个女人,不是双头畸婴,是一个正常的人。
她脑子里忽然间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她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如果那双头人也穿越而来,夺了一个人的身体,那会怎样?
因这个想法,太让人震惊了,秦芷儿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