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氏连连磕头,“太后娘娘,是臣妇被猪油蒙了心去,是臣妇不对,求太后娘娘作主,别让这刁民为难末染了。”
贤德太后冷笑,“简氏,你一口一个刁民,依哀家看,你就是最大的刁民,来人啊,给哀家除了她的诰命服饰,自此之后,秦家再没有这个奉国淑人!”
简氏一脸惨白,由着宫婢服下她身上的头冠饰品,诰命服饰,从此之后,她是庶人了,就不能出入皇宫内院,连皇后每年举办的年会都不能参加。
简氏被带了下去。
贤德太后目注花子虚,又看了一眼秦芷儿,道:“说吧,你到底是怎么进宫的,是不是受了平乐郡主的指使,胡编乱造了这些莫须有之事出来?”
花子虚听贤德太后的语气,仿佛没有责怪的意思,便老老实实地道:“回禀太后娘娘,草民所说的,其实有部分是真的。”
贤德太后恩了一声。
花子虚道:“草民奉了平乐郡主之命,去查看了庄子几晚,看到了末染姑娘腰间那颗痣是真的。”
贤德太后笑了笑,紧盯了他一眼,把花子虚盯得又冒出了身冷汗,“行了,你们之间的恩怨,哀家可不想理,平乐郡主要你做事,自是她的道理,你好好儿办,哀家自不会计较你以前之事。”
花子虚原想着把秦芷儿拖下水来的,没想到贤德太后全不计较,再也不敢多言,听到贤德太后有赦免自己罪行的意思,倒是松了一口气。
贤德太后道:“来人啊,先把这假宫婢押了下去,看管了起来。”
两名内侍入殿,押了花子虚下去。
秦芷儿却想着今日发生的事,呆呆地出了神,这简氏与秦末染这般大胆,几近要胁,贤德太后也没有将她们定罪,更是束手束脚的,轻轻放过,看来秦末染身上的那秘密,并不象李迥轻描淡写的那样?
她想了想,向贤德太后道:“太后娘娘,臣女是否可以去看看末染姐姐?”
贤德太后望了李迥一眼,道:“也好,这件事,怎么样也要和你说个清楚的,咱们便一起去,九王,你看呢?”
李迥点了点头,道:“好,皇孙陪您一起去。”
三人由宫婢凑拥,往偏殿而去。
因秦末染昏睡,贤德太后对她看重,理当早有御医在偏殿侯着替她看症,可三人来到偏殿,却只见大殿内外静悄悄的,连宫婢都没有见到一个。
李迥皱起眉头,吩咐道:“来人啊,护住太后与平乐郡主。”
跟着秦芷儿进宫的小黑等听了命令,围拢过来,将两人护着。
李迥一闪身,便进了内殿,就看见屏风隔开的床榻之上,有人弯了腰,正向秦末染下手,而大殿的地板之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几个宫婢。
李迥掌风一起,便向那人攻了过去,那人身形飘起,急速向窗口而逝。
李迥那一下,虽未击中他的面颊,却让他脸上的面巾跌落下来,面巾下边,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穆倾城,是你?”李迥冷声道。
穆倾城向他一笑,强抑着压下了涌出喉咙的血,心底暗暗吃惊,这李迥,当真功力高强,他知道自己今日讨不了好去,手一翻射出了几枚暗器,那暗器却是向贤德太后与秦芷儿而去,小黑等忙将贤德太后与秦芷儿护在身后,却因进宫,手里不能有兵器,只能用衣袖回击,顿时弄了个手忙脚乱。
有一枚暗器从秦芷儿面颊边上划过,一下子划开了她的发髻,让她整张脸都被头发遮掩了下来,小黑等以为她被划伤,大惊失色,叫到,“郡主,你怎么样了?”
正要掠窗而出的穆倾城停了一停,目光复杂地望向了她,一咬牙,这才从窗棂处飞身而出。
李迥以为秦芷儿受伤,哪里还管得了穆倾城,一个飞掠,来到了秦芷儿身边,连声道:“芷儿,你怎么样了?你还好么?”
秦芷儿拨开脸上的秀发,道:“还好,没事。”
李迥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又让小黑等仔细检查,看看秦芷儿身上有无伤痕,见确实无伤,就叫小黑帮秦芷儿弄好头发。
见小黑拿了支玉簪子过来,要给她重新簪了头发,便嫌那簪子不好,道:“拿那根镶金的。”
小黑看了李迥一眼,满脸都是,‘九王爷,你变了大妈了?’的表情。
秦芷儿实在忍无可忍,道:“王爷,您去看看太后有没有事?”
贤德太后早被人护到了一边,手里捧了杯热茶在饮,听了秦芷儿的话,笑呵呵地道:“没事,哀家没事,让九王替你把头发弄好,弄好……呵呵呵。”
秦芷儿:“……”
大殿里昏睡了过去的宫婢御医经检查,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被迷烟迷昏而已。
贤德太后叫人弄醒了御医,让他替秦末染仔细号脉检查,倒是没有查出什么异样来。
秦芷儿走到了秦末染跟前,就着灯光仔细查看她的面容表情,见她静静地睡着,身上的衣衫并没有半点儿零乱,双手放在胸口,眼眉都是舒展着的,显见着并没有半点儿不适。
穆倾城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来到皇宫,到底为了什么?
秦芷儿相信,凡事定有原因,她轻轻地拉起了秦末染的手,只觉得她仿佛手足体温有些偏高,掌心更是潮热,正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床上躺着的秦末染忽然间咳起来,胸膛随着咳嗽而起伏,手却扶到了喉咙之处,仿佛喘不过气来。
“她醒了,她又醒了?”贤德太后惊道,“快快叫御